安稳平淡一生就很好。”
她看着周黎,跟她娘一模一样的眼中,有些恨意。“你夺走了魔教,废了我娘的武功。如今何必将她的画像挂在房内。”她悄悄将一枚玉簪握在手中,缓缓向周黎走去,“日日夜夜这么看着她,你的心可还会疼?”
周黎面容浮着痛苦,张了张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当只离一尺时,薛曼猛地伸手拿尖锐的玉簪一头扎向周黎。周黎一个闪避,玉簪深深扎进他的肩膀处。
他疼得闷哼出声,周黎的暗卫迅速破窗而进,一掌拍向薛曼。周黎凤眼大睁,喊道:“住手!”
暗卫即使收手,只用了两分力将薛曼推开。扶着周黎慢慢走到门边,周黎还喘息着说道:“我会为你娘报仇。”
薛曼倒在地上,清泪顺着她的鼻梁一点点滑进地面。沾染尘埃,薛曼心中悲痛,喃喃说道:“若是我习了武,我定能杀了那人...”若是她像师妹那样,就能帮娘报仇。
周黎捂着伤口走出书房,抬眼望去。似乎能见到巍峨辉煌的宫殿,里面住的人,是他毕生最恨的人。“照顾好书房里的女子,不得让她离开周府。”
周铭怕极了周黎,垂首在一旁答了声“是”。
皇宫内。
李歌站在玉太妃宫殿之外,身形略清瘦却挺拔如松。李言拿走了他手中所有的消息和人手,他只能赌一把。以命搏命,从十年前起就控制大陈魔教的人,就是周黎。
良久后,一个面相和善的老嬷嬷才出了宫殿,声音冷淡道:“李公子请。”
芷蕙宫中,高仪淮站在殿内,低垂着头。
端妃像是累极了般,撑着头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她一点点睁眼,眼角淡淡的朱粉随着她的动作,一齐发亮。
“淮儿,听说你最近请旨要接手禁卫军。”她还带了几分柔和的意味。
高仪淮轻轻笑了,作揖道:“经过高仪厉一事,儿臣深感到禁卫军的重要之处。父皇又久病于床,不能再出什么岔子。所以想接手禁卫军,护着皇宫安稳。”
端妃撑起身子,“你自小和殊儿感情极好,你说要接手。他一句话没说就传了你,母妃并不该管。”她定定看着高仪淮,“可高仪厉一事,皇后华贵妃都自尽于行宫,实在吓人。”
她摆摆手,一旁的嬷嬷端上一碗药,立在高仪淮身边。
“淮儿想必也是受惊不小,喝了这碗药定定心神。”端妃保养得体的面容上,只有丝丝细纹,“也让母妃,定定心神。”
高仪淮皱眉,他抬眼看着端妃。久未去接过嬷嬷手中的药。嬷嬷笑着劝导,“四殿下你心神安了,娘娘才会睡得踏实。待以后局面定下,四殿下日日都安稳了,就不用喝药了。毕竟掌管禁卫军可是件苦差事,哪能不补身子。”
“淮儿若是不接这份苦差事,母妃也懒得为你身子操心了。”
端妃又像是累了不愿说话般,说了这一句就又闭目养神起来。
高仪淮看着嬷嬷手中的药,神思恍惚想到五弟骗寻儿时说的话,“你的淮哥哥现在要喝很苦的药。”
他面容平淡地接过,一口饮尽。将碗递给嬷嬷,对着还在闭目养神的端妃说道:“儿臣叩谢母妃,以后定会好好接管禁卫军。”说完便行礼叩谢。
走出芷蕙宫时,高仪淮站在阶梯上,他能看见一棵高出围墙的银杏树。抬步想下阶梯时,心口有一丝绞痛。他轻轻捂住,晃晃悠悠地向那棵树走去,眼中全是金黄色的深秋。
高仪淮想到了被关在铜墙铁壁里三天的李歌,昨日见他时,双拳尽是伤口淤青,萎靡不振。只有说到救人时,才目光明亮。
他问李歌,“你什么都没有了,不是世子,没有权力。你如何救她?”
“我还有命。”
他高仪淮,也有这么一条命。
高仪淮努力吞咽下涌上喉头的铁锈味,终于坐在了银杏树下。只要五弟当上了皇帝,端妃才会给他解药。轻轻笑出声来,他怎么可能放弃皇位。
再一日时,周黎只身一人进了宫。
有太医悄悄对他说道,皇上只有这两日的功夫了。高仁宗时睡时醒,半疯半宁。有太监看到,皇上时时都抱着一个小盒子,有时还要对着小盒子说话。皇上清醒时分便说要见周黎。
周黎想进去御书房,太监说皇上如今只能躺在床上。周黎点点头,跟着太监总管往皇上的正阳宫走去。
周黎刚一跨入,就听皇上虚弱地说道,“过来床边,周黎。”
待周黎靠得近了,就看见一脸老态病气的皇帝,穿着明黄色的寝衣,靠在床边。他手中抱着一个黑木盒子,眼中还要些痴傻的笑意。
“周黎,你一向会画画。你还记得薛凛的模样么,给朕画一幅。”
皇上说完一句完整地话,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颤栗,气息极乱忽冷忽热。
一个小太监给周黎搬来板凳,周黎坐下。他静静看着高仁宗手中的盒子。
地牢之中,纪如寻静坐在牢中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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