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关重要的暗线还没有查出来,我不放心。”
这是……关心我?
梦言看她迎着月霜,情真意切,忽然心头就有点软。
梦言反身往回走,凶巴巴地继续质问:“你不是女的?”
“是……”
“那就回去睡觉!我要是再发现你值夜班,一定重罚!真是的,女孩子家家的,一点不爱惜自己。你就不怕你的月例不正常?”
谢又安脚下的动作慢了,在后方看着梦言的背影。单薄的身体罩在宽大的纱衣中,月白的料子反出亮亮的光,似乎要和肤色融为一体。她踮着脚,步态轻盈,好像下一个瞬时就会在月下旋转,飘起旖旎的裙角。
后颈。肩背。藏在浓黑的头发之下。
谢又安不可抑制地又想到了,在狭小的隔间中,失神的那片刻时光。
意|淫当朝圣上,这是大不敬之罪,该杀头,诛九族,永生永世为孤魂野鬼。
罪不可赦。
梦言单脚踩上台阶,回头嗔怒地问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谢又安惊醒,出了一身冷汗,躬身下跪,手托如意纹锦鞋置于梦言脚边。这一下反倒是梦言愣住了,看了半天才明白她是要给自己穿鞋。梦言弯腰把鞋子拿回来,照旧拎着,做总结:“行了,你记住就行了。我回去睡觉,你也回家去吧!”
不等谢又安有回应,梦言闪身进殿,一路目不斜视快步疾走回寝殿,然后直愣愣地把自己摔回到床上。
梦言捂着胸口唱出一口气。
吓死了!差点就露馅了!
☆、第二十章
初云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眼睛还半眯着,茫然地环顾四周,嘟囔一句:“什么声儿呀?”
梦言抿着嘴不说话。
初云揉揉眼睛,低低地叫了一句:“公主,你睡着呢?”
梦言盯着床帐,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初云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轻手轻脚地凑过来看一眼,吓地大叫:“哎呀妈呀!公主你不睡觉瞪着大眼做什么呢!”
静谧的夜里,这一声显得突兀尖锐,平地炸开了。外边立马有了动静,殿门被推开,入水夜色流淌。脚步声在寝殿之外停下,谢又安朗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惊动了侍卫,初云捂着嘴,转着眼珠子向梦言求助。
起起伏伏的落差感让梦言觉得特别累,这会儿什么都不愿意想,也懒得去做什么。隔着一道弯,没个门也没有什么帘子,谢又安的声音比之前迫切焦急,语速快了许多,随时都会忍不住闯进来似的。
梦言呼出一口气,觉得心里有点堵。
这个时候是很不想面对她的。
梦言看着谢又安总是觉得惶恐不安。
原本是在黑漆漆的荒原上找到唯一一条小径,认定了这一方向,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但谢又安总做些让自己动摇的事情。
她顺从,听话,真心实意地为自己好。她关心着自己,把自己放在心上惦记,卑微怯下,小心谨慎地维护着自己。
那双眼明亮纯澈,以至于梦言没办法说服自己她是在演戏。
于是现在的一切忍耐都变得毫无意义——或许还有别的路;或许正在走的这一条是歧途。
自己成了个大蠢蛋。
梦言翻个身面朝里侧躺,留给初云一个背影。初云手足无措地站了半天,直到外边催得狠了,才应付道:“没事没事,公……陛下已经就寝,谢统领不必担忧。”
外边的人静默了片刻,确认里边没有异状了,才转身出去。
当时是怎么跟小云说的来着……
“说不定我还是个公主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听话的侍从,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来看,自己的乌鸦嘴倒是说准了,只是性别出了问题……
这愁人的一件件事儿啊……
问题是怎么去见乌雅闲?
梦言胡思乱想着,天边鱼肚发白时坠入黑暗,昏昏沉沉的一觉竟然比前几晚睡得要沉。
初云候在一旁,适时地端上来一杯茶。屋内置了几处冰块儿,宫女手持罗扇轻摇,凉意悠悠然地飘开,带着清凉利爽的香气。
不管什么时代,权力都是最好的屏障。以前生在路边,有幸被妈妈捡了回去才得以吃饱穿暖,穿个越反倒开始享受帝王生活。
要是一家人都在这里就好了。
梦言在床上躺成个“大”字,把睡着前的所有思绪捋一遍,一条一条的线都拎出来单独放,问题也摆好,才准备起身。
初云带着两个宫女伺候梦言穿衣洗漱,眼瞅着不管是谁都要比初云手脚利索勤快,梦言就好奇了:“初云,你是怎么到灵犀宫的?”
按理说女皇对公主溺爱到连江山都可以当做生辰贺礼,公主身边的侍婢自然得是精心挑选的。晚烟不必说,心思细腻机警,做起事来也半点不含糊。但是初云这种……大条的人会出现的灵犀宫就有点奇怪了。
初云耳上带了玫粉的耳坠,随着晃动一颤一颤的,看起来更加俏皮活泼。听了问话,她眨眨眼,一脸惊奇地说道:“是公主……是陛下您把我要来的呀!怎么,您不记得啦?”
说漏了……不过公主要一个小丫头干什么!?
梦言装大尾巴狼,一本正经地胡诌:“我当你忘了呢!”
初云撅着嘴反驳:“左右不过一年,我怎么会忘呢!不过时间也真是快,一眨眼似的,都进宫一年了。”
不是从别人的侍婢中间抢过来的?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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