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又想起吹满皇宫内的风言风语,尴尬的笑笑。
三人沉默片刻,齐渃忽然回过神,对了嬷嬷与裳儿道:“时候还早,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人待会。”
嬷嬷有些为难,裳儿担忧的看着齐渃,不愿将她一人留在屋内,怕她胡思乱想,齐渃环视了下周围,眼神柔和:“马上要走了,想再看看,放心。”
要不容易压下的酸楚又整个冒出来,裳儿就觉得眼眶是火辣辣的疼,但是大喜之日哭哭啼啼不甚吉利,况且自家主子心里肯定比自己更不好受,怎可让她心烦。咬着下唇点点头,带着嬷嬷走出里屋。
门被关上,屋里不再有一人,齐渃起身走遍屋子的每个角落,轻轻拂过一件件老旧的家具,茶几,梳妆台,箱柜,每一件都伴随了她十年之久,走到床边沉重的凤冠让她身形有些不稳,撑住床沿从枕头下摸出一样东西,又走到窗前打开窗棂,对了外面空无一人的后院道:“在吗?”
无人应答,只有远处传来依稀的鸟鸣,齐渃却没放弃,淡笑的一声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当初落水救我,甚至把我前去望花院还有与柳嫣姑娘之约告诉陛下的,都是你吧。我知道你身份特殊不便示人,此次我去往北旬,过了今日你也该回陛□边了吧。”
风吹过扫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齐渃喋喋不休的说,已经好久没有一口气说那么多的话,若是被旁人见到真怕是以为大昱公主因出嫁悲痛得了心疾,以致神志不清在那胡言乱语了。
“我知道陛下用心,怕我勾结外党才让你来监视,不过我并不怪她,其实我这会也无他事,就是要感谢你救我一命,还有……要劳烦让你带样东西给陛下,顺便传一句话。”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窗台,齐渃倒是颇有自信,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双唇开阖声音似流水似银铃,像是多月前那随性而发的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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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北旬的车队绵延了京城十里,吉时一到,齐渃由喜娘扶上马车,齐潇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距离,她匆匆看过一眼便低下头转入车厢,她害怕看到她一如往常的淡漠,却是更怕看到她淡眸中的悲凉,齐渃试想过无数种和亲当日的场景,会悲会凄,怕自己舍不得离去,怕自己夺眶而出泪水有失体统。但现在,她只想赶快躲到无人的角落。当坐到马车内再也看不到周遭的人,无需故作坚强时,齐渃感到如释重担,从没想过会是无声的道别,不过这样也好……
齐潇这么站在城门口,看着北旬的车队成为一个黑点,挺直的背脊丝毫不见动摇,大臣们俯首在后不敢多做声张,车队早已驶离许久,但是齐潇的背影像是一块磐石迎着西方吹来的滚滚风沙。
淡色眸子和嘴角如往常的毫无波澜,魏池羽拧起双眉闭紧眼抱拳道:“陛下,该回了。”只有她,在见过齐潇融化后的笑意,才能明白她此刻冰冷神情的伤痛。
过了许久,齐潇迈动了僵硬的步伐走回宫内,魏池羽仍旧眉头锁紧,连忙加快了步伐命人快去传太医。
齐潇不理解的看了魏池羽,不知传太医何意,直到发现自己紧握的右手,指甲已是嵌入掌心,鲜血沿了五指如丝缎交织在右手。仰起头,对了八月的太阳,刺得让她眼睛生疼最后却是笑起来。
笑她作茧自缚,笑她徒有极权,笑她最终依旧孤形吊影。
回到养心殿,右手缠上白色丝带,太医已嘱咐过这几日不易执笔批折,宫人都被屏退,齐潇坐在养心殿书房内,半个时辰之前一直派在齐渃身边的签终于归来,给了齐潇有要事禀告的暗号,齐潇无心理睬。还以为过上段时间签就会退下,没想到一向听命的签始终等候着齐潇召见,终于疲惫不堪的抬起皓腕对着空中挥了手势。
黑影落地,不忍看到齐潇毫无生气的面容,更低了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双手呈上:“启禀陛下,公主托属下将此物交于陛下。”
胸口颤动一下,毫无生气的面色因为公主二字闪动过生气,像是燃尽的枯柴被风吹过发出的最后光辉,“拿来。”
柔软的触感,别叠成一个掌心的大小,平整的还可以闻到齐渃身上的特有的香气。
齐潇御赐过无数价值连城的珠宝锦服给齐渃,甚至在江州不止一次为逗她开心买过许许多多的饰品事物,却从未见她穿戴过。从没想到最后被她一直珍藏的东西,竟然是这块手巾,随手为她拭泪的手巾。
那是齐渃第一次展现脆弱的一面,也是第一次齐潇不知所措,她曾以为齐渃是坚强的,刺客抵喉,落水高烧,她都是咬着牙自己硬挺了过来,而这样的她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在指尖的泪水让齐潇心疼,想去守护住怀里的人,而今,齐渃登上北旬马车,未有一丝怯懦,齐潇发现,什么时候开始,曾经怀中哭泣的少女,正用她的方式保护着齐潇。
将手巾展开,里面安妥的放了一张纸条,指尖颤抖的展开,是一张大华寺的签条,一遍又一遍看到上面的签文,心像是被狠狠的撕碎,连呼吸都伴随了阵阵痛楚,还未调节好自己的呼吸,就听到签低沉的声音:“公主还有一句话要臣转告。”
“说!”齐潇一手撑在案上,全身不可控制的颤栗,是绝望是彻头彻尾的冰冷,像是跌入了冰窖一般,指尖已快要失去知觉。
大昱影卫,保护帝王,杀人如麻,早已对生死离别无动于衷,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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