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偏殿。
拉尔祭司正站在一个神像前祈祷,布拉德此时也安静下来,满脸严肃的看着神像。
神像的身上慢慢浮现出一圈迷蒙的透明白色光辉,而后,如同飘落的轻纱般,落到了环绕着神像底座的魔法阵上,一道银色波动略过地面,散向四周。
这神殿的魔法阵,是在地上凿出来的一道道痕迹,有好些地方,看起来都磨损严重。
年老失修。
那地上的刻痕,渐渐蓄满了白色的光,而后,淡到几乎消逝的光幕升起,将整个偏殿笼罩其中。
布拉德抱起了夜佑,绷着脸来到偏殿的台阶下面。
里面的光幕波动了一下,从他们身上掠过,推出一蓬蓬雾气。
被神幕清洁过后,布拉德就走了进去,把夜佑放在了地上。
樗儿和伦斯也被送了进去。
拉尔又是一阵祈祷,而后退出了偏殿。
“好了。”拉尔松开握在胸口的拳头。
“嘿,小伙,老狼那搞来了几瓶极北之地的冰酒,要不要跟哥们去爽两口。”布拉德对着旁边伫立的伊泽说道。
伊泽静静地看着布拉德,只到把布拉德看的扭头就走。
这世道是怎么了?
我就这么吸引人?
伊泽还是跟着布拉德去喝那冰酒去了,对他来说,饮酒,雪中饮酒,是一件,很有意境的事。
那是男人的浪漫。
酒馆名叫空。
在城外,奢侈的请了魔法师直接在平地建起一座石山,不大,但也不小。
山中有清泉自山顶流下,在山体中间的暗河道中,有两套魔纹,冬天制热,夏天制冷。
山上都是裸露的石头,石缝间种着枯树,真正的枯树,没有叶子,几十年也不见长高一点。
峻石,枯树。
总之,这是一个很有逼格,很有意境的酒馆。
尤其是现在还下着鹅毛大雪。
坐在石台边,摆上两壶冰酒。整个石台下运转着炎魔纹,不但驱散了这片的积雪,也让这个石台外围,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
枯树影,以及远处模糊的灰暗地平线都被那雾气给模糊掉了。
两人都是很有逼格的人。
独饮独酌。
心中所思,无人知晓。
~~~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
樗儿正侧躺在夜佑的身边,双手抱在胸前,蜷成一团。
她的伤最轻,醒得最早,但,作为一个好女孩,好女仆,她的生活作息还是很规律的。醒了不多久,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外面的天空就黑掉了,忍不住的,樗儿就开始犯困,但担心夜佑,却一直忍着不睡,直到拉尔过来跟她解释了一下,她才噗通的倒下,睡在夜佑的身边。
看着樗儿剪得破烂的长裙,腿上和手上的血迹,夜佑伸手轻轻的撩了撩她的秀发。
手臂好了很多,伤口已经消失了,只是蜷曲间,还是能感到隐隐的疼痛。
神纹仍在运转,只是它的光辉早已消失不见,在月光下,只能看到一圈圈的黑暗凹槽。
咕噜噜。
鸟叫声。
转头看去,四枚闪光的宝石。
管家伦斯的眼睛,以及他的守护兽,小鹰的眼睛。
小鹰其实不小,论个头,安卡都没有它大,那家伙,立起来的话,得有一米半。
不过,月光下,小鹰的姿势跟只母鸡似得,侧躺在地,两只爪子蜷在身下支棱着。
咕噜噜。
管家伦斯已经回过头去,他跟夜佑不熟,也算不上是个热情的人。
他已习惯了孤独。
虽然他仍眷恋着美好。
伦斯往外挪了挪,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
看着伦斯在那月光下黑白照片般的背影,夜佑感到了一股淡然,一股让人心酸的淡然。
~~~
三月三啊,晃著走,一壶老酒怼两口。
六月六啊,搭膀走,两坛土酒拎上手。
九月九啊,闷头走啊,三口烈酒难聚首啊。
冬月冬啊,瘸腿蹬啊,四碗青稞倒坟头啊。
布拉德和伊泽勾肩搭背的,拎着酒瓶子,吼着凄凉的调子晃悠悠的回来了。
“伦,伦斯叔,要,要,要来一口吗?”
看着那俩人相互靠着站在那的样子。
“好。”
神殿并不禁止饮酒,酒,在这里,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拉尔拿着酒瓶子,一层光幕浮起,扫过酒瓶,而后,把酒瓶递了进来。
伦斯接过白瓷酒瓶,闷了一口。
呼,一道半米长的白雾。
伸手给张好了嘴巴等着喝的小鹰倒了一口。
呼噜噜,又是半米长的白雾。
这让夜佑想到了他们的香烟。
哗哗的酒浆摇晃的声音,伦斯正举着酒杯,朝夜佑示意。
喝。
酒水滑入腹中,一阵凉意从肚子里弥漫向四肢。
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随后,肚里就升腾起一股凉气,往外涌。
吐气的时候,夜佑换了种方式,用鼻子把那凉气给呼了出来。
脑瓜透凉透凉的,整个脑袋好像泡在冰水中一样。
又喝了两口,才把酒瓶子递给伦斯。
这下好了,整个身子通透的凉,神清气爽的不得了。
噗通。
布拉德和伊泽两人倒地上了。
拉尔赶忙跑过去,不过,不是扶他们的,这俩货皮实,哪怕是冬天,扔外面也不会冻出病的。她是冲着那瓶酒去的。
看着拉尔扯下兜帽,小喝了一口,然后。
两边的耳朵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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