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肖铭作为一位模特,而且曾经丑闻缠身,婚礼自然会有那么几个记者,虽然不多,但依然有人守着,万一有什么劲爆的新闻呢?
甄婻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里面的女人面容精致,妆容得体,橘色的眼妆衬得她越发动人。
头顶上戴着金黄色的冠,身着大红的嫁衣,金色的纹路修饰着裙身,腰间系着腰封,挂了一条带着珠子的流苏,最外一层红色半透明的轻纱,脚下本应该是红色高跟鞋,但在肖铭的要求下,变成了一双红色绣花鞋。
她盈盈而立,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有种与古人时空交叠的错觉。她自然也喜欢白色的西式婚纱,但她更喜欢古风的红色嫁衣,端庄华丽,喜庆隆重。
现代人办婚礼,大多数是先穿了白色婚纱与亲戚拍照,然后敬酒就换成大红色裙褂。但甄婻身上的并不是裙褂,而是正红色的嫁衣,像汉服的样式。
宝宝至今已经一个多月了,腹部的弧度十分小,但这些变化只有她自己能发现,穿上衣服根本看不出来。她素净的手扯了扯腰封,让它松动些,这样才好受一点。
伴娘是甄娰,没错,就是她。
至于为什么是她,那是因为在一个月前,甄婻跟她的车撞到一块之后,她被甄原的下属带回了甄家的别墅。当天,她就因为被辞退的事,撕下乖乖女的伪装,跟甄原狠狠地吵了一架。
当即就离家出走,妈妈那边她根本不用回,因为一旦回去,她妈妈只会更凶狠地责骂她,让她回去甄原身边。她妈妈只会把甄原的公司看在眼里,什么老公,什么女儿,那只是她获得财产的踏脚石。
她站在细密的雨水中,觉得自己着实可悲,有家归不得,自由没有,财产没有,爱□□业更没有,想尽办法膈应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但人家压根就不是很在乎,她觉得自己连人生中唯一的乐趣都没有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跨出了马路,向着迎面而来的车辆张开了手,她愿意接受死神的召唤。
但死神不愿意收留她,开向她的车辆发现了她,紧急之下打转方向盘撞向了一旁的绿带区域,在一棵树上卡死。司机人没事,骂骂咧咧地下车指着甄娰的鼻子直骂。
她低着头,任凭雨水打在身上,对司机的责骂充耳不闻。后面的车辆因为她引起的车祸而造成了大堵塞,加上两个当事人就站在大马路上不肯走,后面的人怎么按喇叭,他们都不肯动。
有个是骂起劲了,一个是不想活了,堵不堵车跟她压根没关系。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想活你倒是活得一塌糊涂,想死却又死不成。失落间,她视线的余角看到了一个身影,飞奔着一脸急切的身影。那个人她认识,就是孙非一开始介绍给她,后来却被甄婻追走了的肖铭。
他黑色长风衣在奔跑中飞扬,但雨水的浸湿使它显得格外沉重。他脸上的急切十分明显,凉薄的双唇上下翻飞地念念有词,环境太过嘈杂,他只是在她身边奔过,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想起了今天下午跟甄婻的相遇,虽然后来她自己先不省人事了,但晕倒前她的确看到甄婻的额头撞伤了,一脸的血。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她拔腿就追着那道身影而去,体力跟不上那就远远追着,幸好肖铭的目的地距离她自杀的马路并不远,要不然不一会她肯定就跟丢了。他的目的地是医院,跟她预料的一样,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果然出事了。
严重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肖铭来到这里。
肖铭跟前台的姑娘急切地提问,他身上湿漉漉的,淌了人家的地板一路的水迹,就连护士们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友好。但他似乎不太在乎,他只是在强调他要找的那个人,只想问出她所在的病房。
“我重复一次,叫甄婻的病人在哪层哪号房间?”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应该是一路跑着过来,喘气严重,伤及了喉咙。
护士不耐烦地摇头,“先生,跟您说了十遍了,没有这个人!您如果是在捣乱的话,我会叫保安的,请您自己离开医院,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
甄娰没敢上前,她默默地站在柱子后面观察,或者说偷窥,反正她也想知道那个所谓姐姐到底在哪个房间。知道了之后呢?要做什么?她自己却没有了答案。
“人在哪。”他一字一顿地重复,眉头拧成了一团,眼中的危险渐露。
那个不耐烦的小护士被他的眼神凶到,有些怕了,正要叫保安,护士长却过来了,“你漏拿了一份入院证明,赶快补全了。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前一句是对前台的小护士吩咐,后面是在询问肖铭。小护士闻言立马接过文件翻开,脸上有些尴尬,“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工作失职了,您找的人在第二层第三号房。”
眼前的男人长腿一跨,顾不得浑身的狼狈就往楼上冲,甄娰站在原地,几番犹豫却没有跟上去。今晚上只能在医院附近的旅店睡一晚了,她这样想。
但她离开之前,还是先去前台问了甄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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