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声响中,没人注意到,一截锋利的爪刃,斩在了连接着墙壁与一个铜人之间的一条细铜线上。
铜线迎刃而断,就在这时,那个最靠近石门,手持琵琶的铜人身子忽然一震,铜铸的右手猛地垂了下来……
兵刃被斩断的同时,封常庆自己更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只见她“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红色衣裙中的娇躯径直暴退到了墙角。而后“扑通”一声,封常庆单膝跪地,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用仅存的一只寒梅爪支撑在墙壁上。胸口起伏不断,整个人呈现出气喘吁吁的力竭之象。
“封常庆,你败了!”陈涵宇并没有乘势杀上前去,而是单手持剑,竖在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封常庆,淡淡说了一句。
听到陈涵宇的话后,她缓缓抬起头,少女般的面容先是变幻不定,接着慢慢又平静了下来。只见她双眼紧紧盯着陈涵宇,那目光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深邃起来,让人根本看不出她此刻在想着什么。
感受到封常庆身上气息逐渐趋于平静,陈涵宇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生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好!好!好!”封常庆连说了三个好字,看向陈涵宇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凌厉起来,“恭喜了,陈涵宇。你是第一个,逼我用剑的人!”
陈涵宇眼神一凝,他能感受得到,封常庆身上的气息,似乎就在这说话的一瞬,变得越发凌厉起来。
按捺住心中的不平静,陈涵宇面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着封常庆,淡淡说道:“荣幸至极,不过,你身上似乎没有剑吧?”
除去心中有撇开话题,缓解气氛的意思,陈涵宇有确实非常好奇,因为封常庆的红裙非常紧身,而剑又是比较长的兵器,按理说,封常庆不可能将剑藏在身上,因为根本没地方藏。
只是以封常庆这句话的意思,似乎她更擅长剑法。现在更是有用剑法与陈涵宇交手的意思,不知道她究竟想要怎么打。
“剑?”听到陈涵宇的问话之后,封常庆媚笑一下,眼里再次闪现凌厉之色,“本姑娘的剑,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一样?”
接着,只见封常庆右手上抬,慢慢伸到她那复杂却不失精美的发髻上,缓缓地,抽出了一枚火红色发簪。
然而陈涵宇看得真切,哪里是什么发簪,那是一枚细长,精巧的火红小剑。
看见陈涵宇惊讶疑惑的眼神,封常庆嘴角一翘,幽幽道:“让你大失所望,是么?”
“一寸短,一寸险。”陈涵宇并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将手中昭雪剑的方向微微调整,护在胸前。
经历了这么多事,陈涵宇自然不会因为封常庆拿出的兵器短小,而对她掉以轻心。那火红小剑虽然不过寸许来长,但既然能成为封常庆的杀手锏,必然有它的厉害之处。
联想到封常庆本就是以身法速度见长的高手,此时又拿出一枚如此精小的兵器。陈涵宇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一个小说中的身影。
见陈涵宇早是严阵以待,封常庆拿剑的右手手腕妩媚的在空中扭动了一会儿。忽然一声娇叱,红影一闪即逝。陈涵宇正惊疑于封常庆受伤后的身法仍快至如斯,只觉眼前忽然多了一个火红小点。惊恐之下,昭雪剑已来不及抵挡,只得迅速施展凌波微步朝右一侧,同时一剑朝那团疾速移动的红影刺去。
只觉左边太阳穴被一道劲风刮得生疼,陈涵宇大惊之下,知道封常庆适才一剑刚好擦着自己皮肤而过,险之又险没有伤到自己。内心惊恐万状之下,陈涵宇甚至都不敢留下来继续与封常庆交手,脚下迅速施展凌波微步,大有不战而逃之意。
“逃!你逃得了吗?”封常庆怒吼一声,身影更是快了几分,想要拦在陈涵宇的身前。只是陈涵宇出招的速度虽然不如对方快,但这逃命的本事却是首屈一指。融合了阵法之道的“凌波微步”神奇无比,即使是封常庆施展的同样是当世最为顶尖的轻功“清影魅”,也依旧无法与陈涵宇拉近哪怕一分一毫的距离。
在他们这种绝顶实力的高手交手的过程中,逃,意味着在气势上已经输给了对方。而高手间的较量,气势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弱了气势,便会逐渐受制于人,于己身来讲也越来越难发挥出最佳水平,反之对手这会越战越猛,此消彼长,胜负便能很快分出。因而高手较量,除非是对自己的轻功有着万分的自信,否则即便是有些不敌对手,也不会坚持抵挡,不能随随便便就转身逃亡。否则的话,自己的气势瞬间崩溃,就算是逃也逃不出真实水平,又如何逃得过气势大涨的对手?
而现陈涵宇却选择了回避封常庆的猛攻,只因他看得透彻,这时的封常庆早已是强弩之末。虽然现在的封常庆看似实力大涨,使出的诡异剑法更是让人心生畏惧。但这显然是她强行使用某种禁法,以损伤自身为代价进行强行提功的结果。一旦禁法的时间到限,她必将受到禁法的反噬。轻则经脉重创,养伤数月还可能留下后遗症,重则毙命当场,甚至乎爆体而亡,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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