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艰难的境地
在我这么无声地指责着看在事外的天时,唐诗说话了。
我没有回头,看着窗子里印出她的剪影,虽然模糊,但是在我脑中却是清晰无比。
她抬头,望向面前站着的邬巍然,说出了“对不起”。
邬巍然走近她身边,挨着唐诗另一半边的座位坐下,两只手肘搭在膝盖上轻轻握拳,唐诗看着他,刚想要继续说话,他却摇了摇头,抚了抚唐诗的头发,“不用道歉,你没有欠我什么,是我想要照顾你才会照顾你,你没有任何需要回报的。”
他轻轻地叹了声气,“我知道,等了你那么多年,你的心中还是被他占据着。刚才他能提出这样的要求,让你回到他的身边,我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情义,或许,有了他在你身边,你才可以露出真正舒心的笑容。”
他看着唐诗欲言又止,笑了出来,抓了抓自己头上的头发,这么一个大男人竟然露出如小孩子般为难的表情,“嗯……怎么说呢,我知道你心中过意不去,但是真的不需要这样,懂吗?诗韵?”
他将健硕的身子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实话说,这些年来,我等着你,也渴望着你会真实地爱上我,可是,如果你能得到属于你的幸福,我也会衷心祝福你的。虽然现在,你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紧张,但是你们毕竟是相爱的,关于以前的那些事情,都让它过去好吗?我想要你能够得到幸福,得到快乐,因为你是值得的。”
听他说完这些话,唐诗仍是看着他,嘴里还是呢喃出了一句“对不起”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怎么安慰人,只是说出了自己心里想要说出的一切,为难地努力地想要唐诗知道他刚才所说的都是真心的,而非为了她才编的。他站起来,在陷入自责的唐诗面前踱了两步,又下定决心想要她明白,然后便蹲下来在她面前。
他轻柔地捧起她的面颊,让她正对着自己,眼睛对视,“诗韵,刚刚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指了指胸膛偏左的位置,“都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不要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呢,假如说他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我们还是朋友。哦,不,我可以当你的哥哥,同样照顾你,好吗?”
他非常真挚地说明着,尽力希望唐诗真的能想通。
唐诗看着他的样子,犹豫着点了点头,看着他终于放心的笑了,她忽然投入他的怀抱,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闷声而出的却还是“对不起”。
他看着她这样的举动,终是还是抚着她脑后柔顺的头发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
我也不经意感染了这样感动的氛围,放心地微笑着。
原来,老天对唐诗没有想象中的残忍,至少,他有安排了邬巍然。
我们明白,唐诗这样的举动是将他刚才说的话都听见心里去了,只是还是不能很快地就这样逃避心中对自己的惩罚,才会说“对不起”。
我们在病房外面呆了将近3个小时之后,终于被通知可以进去看望病人了。唐诗马上站起来,心急着进去。但是刚才发生的事情激起情绪,加上在椅子上坐了不长时间,一下子站起来的时候没有支撑住,冲着向前方倒下去。
幸好邬巍然在唐诗身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在原地等着她缓了一会儿,唐诗总算回过神来,摆着手在我们之前说“没事”。然后又急冲冲地往病房里走去,我和邬巍然也拿她没有办法,毕竟里面躺着的是她的孩子,换做是我们,大概也会这样吧,只能选择默契地相视一笑,便跟着她进了病房。
我们进去的时候,霖霖还没有醒来,就连隔着一个帘子的旁边病床上的褚墨都没有清醒过来。
刚做完手术没多久,这两个人的脸色都是苍白的,两张相似的脸孔隔着一张病床的距离安安分分地躺着。
唐诗现在正站在他们两张床的中间,低头看着霖霖一边,摸着他熟睡的小脑袋,作为一个母亲心疼怜惜地望着他。我和邬巍然站在霖霖病床的另一边,在这样的距离看过去,就像旁观者看着一个家庭一样,在病房里相遇的一个家庭,而且严格讲来还是在医院手术室前有过的组成机会的家庭。
只是,即使是隔得那么近,只有几个转身的片刻就能面对褚墨,唐诗还是没有转过去,一直都是背对着他。
我们都清楚,经历了刚刚的事件,唐诗已经不能够平静地去对待他。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感觉,这一切都要靠着她自己去转变,即使我们想要他们能够好好的生活在一块,但也只是从无下手。
过了一会儿,霖霖还是没有醒过来,但是一边的褚墨却是先醒来了。
我们其实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睁开眼睛的,直到他挣扎着开始坐起来的时候,我们才注意到他醒了。
这时候,唐诗才终于转过身去,看见他挣扎坐起来的样子,扶着他,我上前赶忙将病床的床头摇高,而唐诗瞬时将枕头塞到了他的身后。
我以为唐诗听懂了刚才邬巍然跟她说的那些话,开始至少能够好好地对待他的。
而褚墨看着唐诗的举动,也欣喜若狂,抓住她的纤细的手臂,语气明显上扬,口中叫着,“诗韵……”
可是,唐诗与我们想的不一样,当事人可能真的难以放开。
只见唐诗冷冷地将手臂从他的手掌中抽出来,几乎是毫无表情地说了句,“医生说刚醒不能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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