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急道:“二奶奶寻子规说句话儿,那丫头呢这么早就躺下了快跟我去荐红院回话”
子规刚将身上衣服换下,就听见外头金徽的声音响起,知道这必是乾娘来寻事了,便轻轻盈盈地打起帘子来,故意将声音放得大大的,由宁娥窗外走过时叫了出来:“哎我在这儿呢,金徽姐姐,这会子你怎么来了?二奶奶有什么话说?”
宁娥明显是听见子规的话了,子规的话音一落,就见正屋里的灯亮起来,宁娥在里头开口说道:“书桐,你去看看,外头吵什么?”
金徽心想不好,子规这丫头甚是伶俐,自己倒没妨住她这一手,不过眼瞅着事情已到这一步,也只得硬起头皮撑下去了,于是满面堆上笑,待书桐果然依言出来后,轻声道:“书桐,怎么,把大*奶吵醒了不成?”
书桐微微一笑:“没有,大*奶才刚睡下,还没睡着呢二奶奶有什么话说?这么大的雨,倒叫你过来了?想是,要紧的事吧?就等不到明日再说?”
金徽这便回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二奶奶才回去的路上,忽然就叫我来,说让找个大*奶院里的丫头过去一趟,又说子规最是伶俐,就让她来。”
书桐听见这话,转身看了子规一眼,便道:“有什么事是非子规不可的?”
子规接了书桐的目光,知道对方被金徽那句话里,最伶俐三个字打动了心事,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便赶在这时,打了个喷嚏:“啊且”
书桐瞥了子规一眼道:“看你,回来了也不把头发擦干,到底受了风不是明儿就该头疼了快去屋里喝点热水,将被子盖严了,好好睡上一觉”说完回头看了金徽一眼道:“我去跟大*奶说一声,就跟你过去一趟,你先在这里等我。”子规见对方如此说,便又道:“姐姐你就去吧,我先替你替,在奶奶外间守着,等你回来我再歇去,小丫头只怕不中用。”
金徽眼睁睁见子规脸带微笑地跟在书桐后头,进了宁娥正屋,心下怨恨不已,不过翻转来一想,书桐跟宁娥时间更长,说不定知道的更多,由她去,也许更能成事,也说不一定。
这样想着,金徽将身子搂紧些,强忍下一阵寒战,继续熬着风,台阶下慢慢等着,又竖起耳朵来,却听不见屋里有任何动静,只是烛光闪动着,微微带出些活动气息,方觉屋里是有人的,不是空落。
见书桐与子规进来一说,宁娥先不开腔,人坐起一半来,靠在枕头上,只看着那桌上正亮的红烛出神,子规见此便道:“大*奶,都这时候了,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外头雨又大,书桐姐姐也是忙了一天了,我又受了风,若在这里过给奶奶,倒值了许多,不如就让书桐姐姐还这里外间守着,自是最好,正好令儿还在院门口等着关门,不如就让她去,大事办不了,传个话什么的,总是不会误事的。”
宁娥一听正好,书桐是自己贴身的,许多事都只有她才知道,这个时候乾娘还来叫人,也不知道到底所为何事,她心里有些惴惴,总是不太好的预感,今儿下午与儒定相伴了几个时辰,虽有旁人在,宁娥也甚感满足,晚间更是合意,不过那香囊到底惹出一场事来,也是自己一时情急,没有控制情绪。不过说到底,张家那娇小姐是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己细细盘算,行事也算周全,并无破绽。可是,这个时候了,又有什么事,值得乾娘兴师动众地,从自己这里要人去问话?
不会,一定不会是这事,她哪里能知道?除了自己和儒定,还能有谁知道?不会,不可能会。
也罢,就让令儿去,且是正好,令儿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乾娘有什么要问,量她在令儿身上也挖不出东西来。
“就是这样吧,让令儿去一趟,得了信来回我一声,若没什么要紧的,就明儿再说吧。”宁娥轻轻说了一句,人便又躺了下去,书桐哎了一声,依旧留下,子规便出去传话。
听见又换了人,竟要令儿这个小丫头去,金徽简直气到吐血,可是又有何用?总不能说,令儿不知大*奶屋里的事,不让她去?那不正好告诉大*奶,二奶奶要打探她?无奈只得罢了,金徽憋了一肚子怨气,带着令儿回荐红院去了。
子规在二人身后关上院门,低下头来,暗暗笑了。
令儿高一脚低一脚,打着瞌冲跟在金徽后面,来到了乾娘屋里,一进屋子,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那屋里满点了蜡烛,明晃晃地,亮如白昼,刺得她眼都疼了,再抬头一看,二奶奶乾娘正怒气冲冲地端正坐在上首,一双杏子眼睁得大大地,目光如炬,直喷向自己的脸上。
令儿一慌,人就跪了下来,这真是平白无辜地见了鬼了本是无事,自己都已经躺下了,听见有人打门,子规非叫自己起来开门,好啊,不过是开个门嘛,自己当时也就这样想,没料到,竟连三带四地把自己拖累到这个地步,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要审我吗?好好的,今儿我哪里就失了错了?
“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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