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来不及,这眼瞅着,就快到用晚饭时间了。”
宁娥听了,沉默细想片刻,心下亦觉得有理,便罢了,掉脸却命令儿去东边耳房叫过绮墨来。
那边原已听见正屋里有了动静,知道定是宁娥回来了,不待令儿过去,姿姨娘赶紧带着榴哥儿,绮墨扶着,就赶过来请安说话了。
宁娥略看了哥儿一眼,又叫姿姨娘坐下说话,正要让小丫头送茶上来,绮墨拦住道:“我去吧,小丫头子知道什么,又慌手慌脚的,赶着打了东西倒坏了事,哥儿这里坐着,左右也无大事。”
宁娥听了正合已意,自然是点头应允,绮墨这便自打帘子出去了,一时间,屋里就只剩下姿姨娘与宁娥,并子规三人。
子规见余者二人,皆不开口,且神色都有些不尴不尬,知道这怕是有话要说,遂也知趣地上前对宁娥道:“大*奶,才那外面带回来的包裹还没收拾呢,我这就去里面打点整齐了吧?”
宁娥一听,心里先赞了一声乖巧,口中只嗯了一声。子规这便走去里间,手里拎起放在桌上的包裹,人却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将身子紧紧贴在墙上,耳朵也支起,打叠起全幅精神,注意听着外面说话动静。
只听得外屋,先是静若沉水,默如深林,一丝声儿不出,子规正自好奇,当真不说话?就听得姿姨娘极小声音开口道:“大*奶,二奶奶今日可威风了”
第九十二章 西风吹起一池波
第九十二章 西风吹起一池波
却说宁娥正从门外下车,听得吴申家的上来回说,张家来人,心里就是一震,自己当日出嫁时,父亲说过的话,又在脑中浮现:
“你这一去,自当上敬公婆,下护姑小,这些你都知道,也不用我多嘱咐,我只有一句话:眼睛睁大些,耳朵伸长些,心要安在最下面,毛毛躁躁,当不了事。安怀阳让你做了大房媳妇儿,是有些不放心张家的意思,他家大爷现正官运亨通,将来保不准上到几品,不过你这诰命夫人是稳坐无疑的了。张家虽则有钱,却也有大野心,安怀阳一向多疑多虑,这便生怕有一天张家同那楚家一样走了背运,到时难免要拖累自己,才将那不上官场的二爷送给了张家作女婿。张家怕是不安心只处在安怀阳之下,这一点,安怀阳心里也十分有数,且看日后吧。不过,过门后你也要小心,多一步不得行,多一句不得说安儒荣我不了解,不过对他父亲,我是很知道的,听说他跟他父亲十分相似,若真如此。。。。。”
父亲的话,到这里便嘎然而止,留给宁娥一段添不上,想不透的空白,她过门七年,也苦想了七年,直到最近,经过儒荣这一趟回来,才略微有些明白过来。这事儿,若说复杂,那真是几天几夜也说不完的苦涩与辛酸,若作简单,其实也当真简单,不过就是三个字:守活寡。
不过父亲话里提到的,张有大野心几个字,也同样深深刻在了宁娥的脑子里。既然安怀阳如此不放心张家,当初又为何要上门求着联姻?她也曾开口问过,父亲没有细说,只说张家是安怀阳的债主子,自己,也是,所以她方能入得了安家的门,张乾娘,也是一样。
“你跟张家那闺女,若有所出,都是安家后人,谁能得大权,谁得领安家宗祠,就看各人造化了。”父亲出门前,对她说得最后一句话,她从不敢忘,也从不曾忘。自进了这园子,每每见到张家乾娘,她心头就涌上这句话来,如何能忘?对方心里是否跟自己想得一样?她出门前父母又是如何嘱咐?不用说,各人心中自有明帐。
因此一见张家来人,宁娥立刻就开始动作,先派书桐去请芩姑娘来说话,这里姿姨娘过来,她将屋内众人遣了个干净,便准备打探消息,不料,姿姨娘当真是跟她许久,甚知其心意,不待她开口,自己先就说出话来。
“大*奶,二奶奶今日可威风了”
宁娥但听了这话,先就是心里揪了一把,面上却只淡淡道:“威风?娘家来人,高兴是自然的,如何作起威风来?”
姿姨娘悄悄道:“中午我回来,正回咱们院子去的时候,赶巧就碰见二奶奶由花厅那边回去,想是刚陪张老爷和咱家老爷用过饭,那趾高气昂的架势我就不说了,满面红光,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上三分,老远我就听见她对金徽发话,嫌今儿的菜口味重了,说她爹是习惯清淡的,这菜如何使得?她爹爹是必用不下的,说着,还让金徽提着名儿去大厨房里找宋妈妈传话,就说她的话,晚上要小心伺候,还如中午这样,就该讨罚了。”姿姨娘一口气说了几句,说完又再看看宁娥脸色。
宁娥不为所动,面上依旧平常,只说:“这也正常,除了她,还有谁能知道张家老爷的口味喜好?她说得也是正理,并无不妥,不过就是去大厨房里提个醒罢了,也没什么。”
姿姨娘见对方如此,方又慢慢说了下去:“大*奶说得是,这也罢了,只是我见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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