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就读?家中书房先生都是齐备好的了,为何在这里重新另起新就?新来的先生未必就知道少岚现在学到哪里,是何样程度,又如何能比得上家中一向所用之妥当?再者,我母亲亦在家中,若她思念少岚,难不成还要到这安府来看视不成?这也太不合适了。”
子规一旁站着,这屋里唯有她是完全看清少宇和安怀阳之间较量的。芩如在安怀阳身后,安怀阳何种表情她是一概不知的,而朱槿则心中眼里俱只有少岚一人,眼下见其满心不快摊在椅子上,便全力安抚,不停看视,便再无精力注意旁人。
而子规则不同,自打进了这屋里,她便一心只在安怀阳身上,对方如何说话,表情眼神如何流转运作,她全看进眼里,算入心中,
刚开始她也以为祁少宇当真是为了将少岚带回家中,好好管束,令其不再个流连玩乐,而专读书,以求功名。而安怀阳也不过是随口客气,意思意思,挽留挽留就算了。
可是看到现在,她心里逐渐明白清楚起来,不,这件事绝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祁少宇口中说得厉害,语气甚是严厉,可当他看见少岚心情大坏,摊倒在椅子上时,心情显然变得焦急了,嘴里虽还在说话,眼睛却不住只是来回偷瞥少岚,眼神中亦能看出来,全是不安与无奈。
而安怀阳则全不一样,他口中尽是为了少岚,亦不住为其求情,可却从不将目光移到少岚身上半分,他不停地逼视着少宇,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每一个细小而微妙的动作,他都不放过。见少宇不停关注少岚,安怀阳面上由原本的略显紧张,变得越来越轻松,直到刚才,他听过少宇那一番有所冒犯,而显得不太合乎二家情谊的话之后,安怀阳这只老狐狸,竟然不怒,反而又阴沉沉地微笑起来了。
正如刚才所说,安怀阳这笑,满屋中人,也亦唯有子规和祁少宇看清楚了,那是怎么样笑呢?阴森狡黠,寒气袭人,望之使人生畏,细看唯留恐惧。
“少宇,这叫什么话呢?咱两家亲如一家,你才这话说得,不是显得安家,祁家,两两生分了吗?这可不是我的好贤婿该说出口的话哎少宇,别的不说,这话若叫你父亲听见了,可也要生气的到时候又该说你,说话不经思虑,不过大脑,又给他惹下罪过了”安怀阳说话声音不大,口气中亦甚有轻松玩笑之意味,可是子规知道,这话一定说得很重,若不然,为什么祁少宇好好地坐在座位上,人竟有些微微地,发起抖来了呢?
祁少宇将安怀阳的话,一字一字都听进了心里,他绝望地再一次看了看正坐在自己身边的亲弟弟,心中不断悲鸣,少岚,少岚,这一次,你怕是回不去自己家了
第十七章 苑外江头坐不归
第十七章 苑外江头坐不归
却说祁少宇来安家,原本打算将少岚接回家去,不料竟意外遭安怀阳拒绝,且听其口中语气甚是强硬,是不肯妥协的意思。
祁少宇心中备感绝望,可看着身边的弟弟,想起家中殷切期盼的母亲,他不忍就这样放弃,决定还是要再试一次。
当下少宇想了想,还是艰难地对安怀阳开口道:“安伯父言之甚是有理,刚才是小婿冒犯了,我祁府与安家,向来交厚,父亲与安伯父是多年情谊,小婿不该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来。其实少岚就留在这里,也是很好,并无大不妥。可我来时,母亲门口送别时亲**待,说她几日未见少岚,心里着实惦念,叫我无论如何,带少岚回来就是。老人家心愿,少宇实不敢违。少岚,你自己说,难道当真为了个丫头,不回家去了不成?实在喜欢她,带回祁府也一样,你开口求安伯父将她赏给你,也就是了。”
少宇这席话,真真就说到少岚心坎里去了。其实当听到母亲对大哥说的话时,少岚心里已是十分不好受,母亲一向多疼他,对他总是偏依,从不苛责,听到她老人家想自己回去,少岚由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人也望向安怀阳,当真就准备开口要人了。
子规与朱槿见此情形,实是大为不妙。没想到祁少宇为了将少岚带回家去,竟肯不顾礼节,来为少岚求要人。朱槿自不必说,心里是如火煎熬,焦虑急怒难当,可惜以她丫鬟的身份,现在实不能开口,不然,她早就扑上前去,说出一番大道理来,拒绝少宇的要求了。
子规这边站着,身上也早已是一片冷汗,凉嗖嗖地,沿着脊梁骨就滚了下来,她情知不好,实是大不好,祁少宇当真这么想要少岚回去?到底祁家跟安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安其筝呢?她回不回去?想到这些,子规忍耐不住地,就向安怀阳看去。
这一看之下,原本焦急难当的心,瞬间就平静了下来,祁少宇,子规心想,这一回合,你又要输了。
安怀阳果然如子规所料那般,又狞笑着开口了:“少宇,你说你母亲思念少岚,那就请她也过来这里逛逛,我这里也许比不得你们祁府,可珍奇花木也有不少。常听你父亲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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