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聪议事,听晨曦禀报说徐嬷嬷来了,立刻让人进来。
徐嬷嬷自梁蕴出门开始便一字不落地说着,她看着谢堇昭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最后说道:“那凌远唯自一开始便没还过手。”
张子聪摸着下巴,缓缓地说道:“从一开始的挑衅,到挨打不反抗,然后那红姐儿喊来围观者,最后宋之宏请来宗正府,这几人配合得也挺好的嘛。”
谢堇昭左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极冷的声音自唇间发出:“本还想着多留一阵子,没想到他们居然找死来了。”
“可是老身却想不明白,国公府既无人在朝,又无与人结缘,如此下套,为的是什么呢?”徐嬷嬷插话道。
“估计就是冲着你家姑娘去的吧,这凌尚书也是的,废了一个女儿不够,还敢让儿子来送死。还有那宋尚书……咦?”张子聪说到这儿,忽然一怔,道:“这凌宋梁家不是互看不顺眼的吗?怎么他们的儿子倒是联合起来了?先是女儿同嫁一人,现在两儿子又交好……”
“他们早就联合起来了。”谢堇昭冷哼:“就是他们联合起来让陈侍郎去劫灾银的。”
“陈侍郎?”张子聪回想着当初那案件的情况,随即恍然大悟地说:“当初不是陈侍郎有把柄要挟他们嫁闺女,而是他们以闺女绑住陈侍郎,逼陈侍郎为他们做事对不?”
“可以说是绑,也可以说是监视。”
“不对啊,就凭两个妇人就能逼得陈侍郎冒这般大的风险?”
谢堇昭悠悠地答道:“陈侍郎有把柄被他们捉在手上了,他们将女儿嫁过去有两个作用,一是监视,另一个是说服,让陈侍郎以为大家都在同一艘船上,安心地去冒险。”
“怪不得。看来当初那灾银是落到这两位尚书大人手上了。对了,这阵子你外面的生意不是被打击了么?咱们一直查不到有如此财力的是何人,会不会……”
谢堇昭沉吟片刻:“专门劫灾银来打击我相府生意?未免太无聊了。这灾银必定有其他的用途。”
张子聪忽然一拍大腿:“可惜陈侍郎已被斩首,其亲属都死在流放的路上了,现在也无法指正了。”
谢堇昭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人都在我这儿。”
“哟,你还真救了?”张子聪情不自禁地扬了声音:“徐嬷嬷,赶快给我几颗糖。”
徐嬷嬷不明所以地抬起双目。
“我要贿赂咱们相爷,让他为我做事。”张子聪啧啧有声地打趣道:“你家姑娘就是厉害,一颗糖就能使唤咱们相爷了,我让相爷帮我个小忙还得左求右求的。”
“世子爷说笑了,咱们姑娘也是不容易的。我平日里都是限制着她糖果的食量,怕是那糖姑娘要心痛许久。”徐嬷嬷答道。
“是吗?不就一颗糖而已。”张子聪在看到谢堇昭瞬间臭掉的脸色,瞬间敛了声音,因为他清楚记得,那颗糖是被他吃掉的。
避免相爷想起来了他没好果子吃,于是嘿嘿笑着转了个话题:“我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把柄能要挟一个官员做下这等错事?”
“你无需知道。”
“呃……”听着着凉飕飕的语气,张子聪悄悄地搓搓手,果然还是想起了么?
……
“不行,老娘要去打死那混蛋。”
梁蕴面色虽然已经不像原来那边苍白了,可是不论刘氏等人怎么哄怎么安抚都不发一声,也不知是给那人猥琐的行为给吓着了还是看着打架给吓着的。
刘氏觉得是倾向前者多一些,想蕴儿多单纯的人儿呐,以往住在山上自然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来到京城后相府都是堂堂正正的汉子,那会有这般恶心猥琐的人存在?忽然让她见着那状况,怕真是要吓坏了。
郑嬷嬷想了想,提议道:“夫人,要么让姑娘回院子里休息一下吧,熟悉的地方人也比较安心。”
“也对也对。她在那院子住了这么久,定是会比在我这更能定神一些。”
于是,梁蕴就在刘氏与郑嬷嬷的陪同之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那丫头怎么样了?”
才刚将人安置到床上,谢堇昭便过来了。
梁蕴抬头,便见他高大的身躯急步而进,夕阳在他身上晒下点点光辉。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面孔,梁蕴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心安,这心一定了下来,眼泪便疯狂地涌出。
“好了,会哭就好,发泄出来就没事了。”刘氏拍拍胸口,放下心头大石。
徐嬷嬷过去将刘氏扶起,悄悄往房门指了指,刘氏会意,两人出来房间,轻掩了门板。
谢堇昭走到床边,坐在梁蕴身旁,淡淡地问:“哭什么?”
随着谢堇昭的询问,梁蕴伸手便是一抱:“堇昭。”她抽泣地说着:“我好害怕。”
“胆子怎地这般小?”他嘴上说着冷言,却伸出手将她拥在怀中,宽大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手臂。
议事结束,徐嬷嬷才说这丫头吓坏了,他无意识地就赶了过来,看着怀中不断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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