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秦沐川垂下的双手略微握住,他感觉自己心中有一种情绪在发酵,让他有种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感觉,他感到很恐慌,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没有的,他想这应该是书中所说的名为“愤怒”的东西。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微微颤抖的双手,白素夫人微微一笑,果然还只是个小孩子,白素夫人决定再给他施加一些压力。
他很明白这种聪明又有些骄傲的少年最无法忍受的是什么,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少年了。
白素夫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来,声音有些尖锐的说道:“你面前桌子上摆着的是上等的天香茶,一两黄金才能换一两,你坐着的椅子是上等的檀香木做的,你一辈子的努力或许都还没有这个椅子的价值更高,你只是云低的烂泥,还妄想取得赵侯府的掌上明珠,很抱歉,这样或许你会很开心,会很愉快,但会让我不高兴。”
白素夫人没有多看少年一眼,因为这样的话语就足够了,足够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少年明白自身与赵侯府的差别,这是**裸的侮辱,特别是那句“妄想取得赵侯府的掌上明珠”,对于这些骄傲的上年来说,这些足以让他们愤怒的批判、谩骂,然后掏出婚书撕成两半,扔在她的面前,然后愤愤的离去。
这也是白素夫人想要的结果,如果不是这份婚约太过于特殊,白素夫人都不需要劳费这些心神。
房间里变得安静起来,秦沐川感觉心中那种名为“愤怒”的情绪越来愈多,让他有一种想要暴走的感觉,秦沐川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语言的杀伤力也会这么大,心中默念了一下《三千道经》中的《静心篇》,秦沐川缓缓松开了紧握的双手。
白素夫人一直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她在等待,等待这个少年的爆发,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
“其实您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来提亲的,我是来退婚的,我是想把婚书交到赵侯府上的。”
少年平静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满堂俱静,只剩下满脸震惊的老婆婆和一脸惊讶的白素夫人。
白素夫人略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响起:“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白素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略微颤抖和紧张,又有一些放松,仿佛是放下了什么事,又像确认一遍。
秦沐川认真的看着白素夫人的眼睛,语气平静的说道:“其实,我是来退婚的。”
白素夫人缓缓坐下了身子,手掌轻轻放在了椅子上。
整座赵侯府仿佛都因这个少年的一句话而变的轻松许多。
但就在这时,少年又一脸认真的说道:“不过现在,我改注意了。”
会客屋中的空气仿佛有些凝固的感觉,白素夫人刚刚放松的右手紧紧的崩了起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对这个少年的认识,这个少年跟自己认识的其他少年完全不一样。
慢慢压下心中的那种不安,白素夫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放得平和:“既然你是来退婚的,又何必说这些气话呢?我们可以.......”
然后她惊愕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意识。
秦沐川拾起脚下的行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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