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到之后扣在掌心儿里,看着那高高的篮筐……
有时候,在外边儿打球,他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成长了一点点?
哥,也就三岁而已啊。
等一等,再等一等我,或者,我跑快一点儿,不就追上了吗。
行骋抬头,望着顶上湛蓝的天空,简直要恨死了那三年的春夏秋冬。
三个年头,三十六个月,多少天行骋算不清楚,就把他跟他哥隔开。
好像生命无常,成长路漫漫,他永远都追不上。
那天赚的八百块钱,当场结算,一拿到手,行骋蓄谋已久,加上脑子一热,坐着地铁就往太古里走。
他站在货架边儿挑了好久,给宁玺挑了双九百多的篮球鞋。
太贵的这会儿钱不够,先买双鞋,预祝一下他哥校运会打爆高二年级,也还好。
行骋没太在意自己的一心投敌,看着那双黑白相间的球鞋,越看越高兴。
在他的意识里,一千以上的东西,宁玺肯定不会收,但是一千以下,那就算便宜点儿了,作为生日礼物,也不为过吧?
况且钱是他靠自己的本事赚的,他乐意给他哥花钱。
这十月份的尾巴了,十一月的开端,就是宁玺的生日,是周一那天。
今儿下了雨,放学铃声一响,行骋也没带伞的习惯,提着运动品牌的口袋就往高三跑,一脑袋的水,顺着脖根儿往背脊流。
教室里都走空了,宁玺才做完题,收拾东西也慢一些,把文具袋里,抖了抖字典上的灰也要往里边儿装,一抬头就看到行骋一个大高个儿,站在教室后门,背后拎着个袋子,望着自己挑眉。
还吹了一声口哨。
宁玺无语了,差点儿没一个大白眼翻过去,咳嗽了声,继续收拾笔记本。
他这还没弄完,行骋站不住了,拎着袋子跑到宁玺身边,摁着他坐下:“哥,今儿你生日,我记得……”
宁玺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袋子,有点儿不好的预感,皱眉问道:“你给我买东西了?”
行骋没搭理他,伸手就去捉他的脚腕,惊得宁玺猛地往后腿一下,脸都红了:“你别乱动我……”
手臂力气大,行骋抓着他就要给他脱鞋,宁玺直接蹬了他一脚:“有监控!”
行骋被监控折腾得有点儿头疼,要不是之前出的那事儿,他估计今天就强硬着把宁玺鞋脱了!
他现在也只得站起来,把那一双篮球鞋从袋子里拿出来摆地上,特认真地说:“那你自己换上。”
宁玺连鞋都没去看,直接问他:“你哪儿来的钱?”
行骋一听这话,背脊都挺直了:“我自己赚的。”
宁玺想了一下,行骋的确也不是会挥霍家里钱财的主,半信半疑地,冷着脸,站起身来继。
这下子行骋有点儿气,蹲下来又去抓他哥的脚腕子,宁玺一惊,一狠心,说:“行骋,我不能收这么贵的东西。”
行骋胆子大了,流氓劲儿也上来:“你今儿不穿,我在这儿亲你,你信不信?”
要是换在从前,宁玺肯定先揍他一顿,再打几下行骋说浑话的嘴巴,,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做不出任何让行骋失望的事儿。
宁玺忍着火气,心里又酸又甜,慢慢蹲下身子扔给行骋,穿上了那双篮球鞋。
那天行骋抱着他,站在他哥的教室里,看他哥穿上自己给买的篮球鞋,觉得是在看媳妇儿穿婚纱似的。
太好看了。
宁玺系好了鞋带夺过来自己背上,拿着伞,提着装了旧鞋子的口袋,屁股后边儿跟了个行骋,一路冲着下教学楼的。
到了教学楼门口,行骋把宁玺手里的伞夺过来撑开,说的话也没什么毛病:“哥,我比你高,伞我来打。”
宁玺纳闷儿了,这也高不了多少啊。
行骋特别得劲儿,高一厘米也是高,顶天立地,我就得罩着你。
我小时候,不是也被你罩大的吗?
行骋一路走一路贫,逗笑了宁玺好几次,每次行骋一低头笑着看过来,宁玺又立刻板起脸骂他:“看路。”
两个人撑着一把伞,雨下得淅淅沥沥,一下一下打在伞面儿上……
听在宁玺耳里,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行骋笑着说:“你小时候打一把小荷叶伞,还搁我面前转,那水花转起来,甩了我一身,这辈子都记得你。”
宁玺冷哼一声:“挺记仇。”
行骋本来还想说句什么,眼看着走到路沿边儿上了,再前边儿的路要下一个阶梯,路面的积水已经有点儿深。
一脚踩下去,估计今儿个新买的球鞋都得废了。
这会儿路边上没什么人,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路灯亮了几盏,树荫的遮蔽下,更是连前边儿的车牌号都看不真切。
宁玺的手里突然被塞进伞柄,行骋脱了外套披到他身上挂在身前。
他拉起宁玺的手,绕到他身前,一使力气,硬是把他哥给背起来了。
双脚踏空,他自己整个人都被行骋背在了背上!
宁玺傻掉了。
行骋力气大,根本扳不动,宁玺空了一只手出来,扯着他耳朵喊:“你他妈……”
“哥,你还会说脏话啊?”
行骋又一用力,以防宁玺从背上滑下来,怕他扑腾,提醒了句:“你抱紧我脖子,这儿的水趟过去了,我就放你下来。”
宁玺不吭声了,抱紧了行骋的脖子。
他一个当哥哥的,就这么,把脸埋进了弟弟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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