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峰不清楚自己这样带球突破有多少次了,他只感觉自己一次次地进入了一种无我的境界,忘记了自己的球技,忘记了该从左边突破还是右边突破,忘记了前来堵截的人是谁,甚至忘记了自己在此过程中是否还在呼吸。他的大脑中只有一种意识,一种很淡的意识,觉得自己的脚好像有了意识,一种自我判断的意识,一种感知足球的意识,足球好像灌注了他的生命,和脚一起形成一种默契。他的大脑像是一个旁观者,关注着脚和球的配合,可大脑却没有去进行任何的思考。
这就是一种“不隔”,一种人和球之间的“不隔”境界。
当球在其他队友的控制之下时,他也积极跑位,给队友创造机会,配合队友。有时候,自己也处于一种“远离”状态,对球没有任何的影响力,可他总是关注着。他发现了其他队员踢球的特点。无论是己方还是对方,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他们触球的方式动作总是很大,总是要大幅度地摆动大腿。虽然这种方式能够增加脚发力时的力矩,可碰到球所需的时间无疑就增加了不少,更重要的是比较容易根据大腿的摆动判断出踢球的方向。但这种方式很没有必要,除非是传高远的球,除非是大力抽射时有必要。他发现,自己去堵截别人带球突破时很容易,很轻松,因为他们带球时自己能轻易地判断出他们突破的方向。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发现自己累了,体力有点透支的感觉,他觉得很有必要把球传给其他队友。其实,带球突破时他的大脑的意识是能感受一切的,感受对方的堵截,同时也感受队友的跑位。只不过,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他没有传球,只顾自己突破,哪怕受到强大的堵截,哪怕队友的跑位如何具有威胁。其实,队友在他一次次的成功突破后,也觉得自己的跑位好像多余,甚至觉得他过于专独,当他带球时不想再配合地跑位。
“你再不传球我就不跑了!”
当球又一次的在杨雨峰的控制下,岳海阳很生气的说道。
“我肯定会传的!很抱歉。前边只不过想看一下怎样突破。我一向都积极传接配合,你们是知道的。”
杨雨峰赶快歉意的说。他把球带着往前压,岳海阳在右侧,赵声鹏在左侧。对方两个学生压了上来堵截,后面还跟着付军。这次学生一左一右,而付军则在他俩后面不到一米的距离。球在接近学生时,他们身体同时往杨雨峰靠,而且几乎同时快速地伸出自己的左脚和右脚。这时,杨雨峰的脚紧靠着球的后面,他能轻松的用脚踝扭动把球任意地拨向左边、右边、或者挑向中路。他作出任何动作学生肯定都碰不到球,他都能做到后发而先至。可他体力有点不够用了,他知道自己该传球,该和其他队友配合。他意识到了出脚的两名学生,意识到了紧跟在学生后面的付军,意识到了左侧的赵声鹏、右侧的岳海阳。在学生出脚的一刹那,他脚踝扭往外侧,小腿轻轻摆动,把球弹给了岳海阳。由于他首先用脚踝扭动的方向确定了传球的方向,所以小腿摆动的同时已经把球给传出去了,堵截的人没法判断球的方向。球刚好错开右侧的学生很快速的传给了岳海阳。
岳海阳接到球后,快速往中路插。付军压得太靠前,没时间往回撤。尹志刚很快压了出来,本来他以为杨雨峰又要带球突破的,准备在最后协防,看到球传给了岳海阳后他也积极的上前堵截。在他还未到身边,岳海阳把球轻轻一铲,球从空中飞向禁区。球速不快,赵身鹏跑了两步,用右脚一下子就卸了下来。宋太平见此,猛的就扑向了赵声鹏。但速度还是慢了一点,赵声鹏往自己左侧用右脚内侧轻拨一下,宋太平扑了个空,控制不住身体往前冲了出去。守门的学生也冲了出来,赵声鹏侧着身体用脚尖捅了一下球,刚好划过学生,他跟上一步,轻轻一推,球慢慢的滚进了球门。
全场比赛结束,8比6,杨雨峰他们多进了两个球。正规的比赛不会有如此多的进球,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双方的老师都以进攻为主,演练的是进攻。球场上的队员,一旦有机会,没有谁不愿意进攻和进球的!
球场上是意气风发,球赛后是小酒一钟。这样的日子普通而惬意,平淡而充实。沉寂在纯净的夜色中,深蓝的天空,点点繁星;远远的群山,疏落灯火。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的气息,还有偶尔的蛙鸣。
林呈珠站在阳台上,这是迎往东边的那一面,和她同住的没在学校。由于是二楼,没有受到围墙的影响,她可以看到围墙外的环境。白天,她也无数次的站在这里,觉得与其他地方的环境没有太大的区别。在她眼前,紧靠围墙的是一片苹果地,远处的是一个较缓的小山,更远处则是冲天而起的一座大山,名叫大靑山。虽然不陡峭,可周围也就数这座山最高,所以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气势。很多老师闲暇时会约着一起去攀登,学校的登山组也把它作为主要的活动场地。
饭后不久,林呈珠就回到宿舍,她想看一下书,可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她见到杨雨峰踢完球后就和一起踢球的老师去吃饭,都是学校的老师,她反而觉得一起去有点尴尬,更何况那是足球队的集体活动,自己参与不恰当。她放下拿在手里的书,反正也静不下来,就干脆走到了宿舍后面的阳台上。白天的环境全掩盖在夜色中,而且最令她意外的是,这时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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