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吧。
今天是学习的日子,可几个孩子一个也没来,难道是被我的题海压榨法弄怕了?又等了等,只等到了小虎子,才知道大家翘课原因。原来他家的小客栈里来了个新客人。
这人风度翩翩又能说会道,讲了很多趣事,大家都听迷了。不光孩子们忘了上课,连艾大叔他们都放下活计,跑来听了。
好大的魅力啊!难道是个说书的?这在镇上可少见。现在人们生活好了,开始要求精神生活了呢。对了,我也可以说书呀,这该算是个不错的工作吧。
听小虎子形容的夸张有趣,这几日心情又不好,决定也去见识见识。小虎子拉着我便跑了去,果然,镇上的男女老少正围着一张方桌,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样,钦差狠狠惩戒了那个贪官。皇上下令将他斩首示众,不义之财全部充公,又换了一个廉洁的官员。从此,扈县的百姓便过上了好日子。”一个清新声音飘进耳朵,优雅又不失深沉的声线颇为引人,只这一句就吸引了我的注意。
他说的是天启官话,听不出口音,难道是京里来的?这可太少见了。
“哇,这个钦差大人真厉害!”
“是啊是啊……”
“先生,再说一个吧!”
“哎呀,先让先生喝口茶嘛!顾婶,你家的好茶呢?给先生上一壶,算我帐。”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镇上除了过年过节,这么热闹还真不多见。我站在人后向里望望,桌旁坐的是个年轻人,书生打扮,我这方向只见到侧脸,但已是眼前一亮。
他很俊,就算和张兼比也不差多少,不同的是他比较阳光。年纪不大,二十来岁,眉目间一派潇洒气,举手投足中透着良好的教养。看样子不是我想的什么说书先生,倒像个游方的学子。
“谢谢各位乡亲厚爱。那,学生再说个路上听到的故事。”他喝了口茶,微侧头,“就说个……骗子的事吧。”
众人屏息静气,刚才还闹哄哄的客栈里一下子静得落针可闻。
“这是我在涿县遇到的事了……”
涿县?刚才他还在说扈县呢,这两个地方相距不近啊。
“涿县中有位大商,姓单,家财万贯。可这人表面大方却十分小气,又只重利益,自诩好交天下友,又称仗义疏财,其实没有好处的事他从来不干。”
“去年县中遭了蝗灾,几乎颗粒无收,皇帝赶派赈济灾民。要说这涿县的地方官和刚才说的扈县不一样,很清廉,救灾之事办得十分用心。但是灾情实在严重,朝廷中拨下的钱粮不足,当官的也十分无奈。”
我叹息,五年征战,不论对大契还是天启都是重大打击。北辰极接到手的是个烂摊子,国库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周转。更可笑的是,一场仗打下来,两国的国土基本没变,还是老样子。
“那怎么办呢?灾民还是要救啊!于是县守想到了当地商贾。上报请示后,皇上同意向商人征粮,并许诺朝廷将对有贡献的商人以褒奖。这位单老板听到消息,第一个带头捐粮,还捐得挺多。但他捐的都是陈粮坏粮,拿到手里有一大部分已经不能食用。”
“这人真坏!”
“就是就是……”
书生微微一笑,接着说:“是啊,很坏,而且狡猾!官府质问时,他推脱这坏粮不是他捐的,他捐的都是好粮。因为当时赈灾的事一团乱,接受钱粮的仓官又是新手,记录不详细,查不出各个商贾的捐粮入了哪个仓,以致虽然怀疑他,但毫无办法。单商人洋洋得意,不仅没花什么钱,还得了朝廷的封号……”
众人唏嘘。
“就在官府为难之际,来了个外地人,看起来也是个大商贾,十分气派,到涿县的第一天便因其奢华的排场惊动了所有名流。更难得的是,他听到见到当地灾情后,立即表示愿捐粮千石,官员百姓都十分高兴。”
大家也很高兴,好像自己是灾民似的如释重负。
“但他说因为是自己临时起意,所以筹粮还要几日时间,这几日正好和当地的商贾谈生意。他这人很奇怪,请了所有大贾名流饮宴,欣赏他的珍藏,却只字不提生意。但宴会过后,他仿佛一夜之间对涿县有了解了,该谈什么生意找什么人,清楚至极。大家都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甚至每人能谈得起多大笔的生意都把握得准确无比。”
“为什么?”有人奇怪。
书生微笑:“大家都奇怪吧,那些商人更奇怪,还很恐慌。毕竟,生意还没谈就被人知了底细可不怎么愉快,尤其是那个小心眼的单大商。他多方打听,又向其本人询问,下了很大的功夫。终于,那外地商人被他请来的美人灌醉了酒,酒后失言吐露了秘密……”
“什么秘密?”
“快说快说啊!”
“一只神鸟。”书生摇着折扇,轻声说。
“神鸟?”
“对,那外地商人说他有一只神鸟,只要被这只鸟看到,那人的秘密就会被它知道。”
听到这别人都很紧张,我却不禁一笑。他刚讲到来了外地商人,故事的过程和结局已经可以猜到。那书生好似无意的向我瞟了一眼,接着往下讲。
果然,那外地商人就是骗子。单姓商贾动心想要神鸟,他便说自己筹粮困难,想用鸟做抵押换粮食。单商同意,于是被骗,粮食最终进了灾民的口袋。
大家的心情随着故事跌宕起伏,听得高兴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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