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那木然的黑瞳面前无力的视线。
给我你的答复吧。蝶漪!蝶漪!
我看着他泼油,放火,烧庄,然后走过来定定地看着我,我只听见他跟我说一句:「苌摄风在里面。」
没说出口的是什么?
一定是:庄要烧了,苌摄风要烧了,过去的一切,全都在这里烧成灰。现在就只差……
对。苓蝶漪知道,还有自己。只要连我都死了……对柰御风来说,就可以重新开始了吧。把过去的一切全烧掉。
他的眼神是在求我是么?求什么?求我自己走进去。
因为他已恨我入骨,恨到连背负上杀我的罪名都不想。或者,往好一点的方向想,他始终顾念往日的一点情份,让我用自己双脚走进去。
那样也好。
我闭上眼,犹记得那晚那轮阍拢树影婆娑,你说过,你要带我走。
你说过,我们走到远远的。
你说过,要找一处能该我们重新回去的地方。
而到最后,你终究还是容不下我。
你现在终于发现了吗?你回去的地方,从来都不是我能回去的地方……
答应我,如果有天我要比你早去了,我希望,我最后见着的人,是你。」
炗腥绻,炗腥绻。
别问如果。
别问,别问…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很想听你说一句。
我想听你说,听你说你希望在最后,我看见的人,是你。
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强硬地要我呢?
我多么想你也能霸道一点。想你自私一点。
好让我看见你的时候不要那么内疚。
那么心痛。
对着我说一句:「我要你最后想着想见的人,是我。」
蝶漪希望着的那句话,炗刑得着。
那天,漫天的飞雪中,月挂柳梢头,染血的蝴蝶紧紧的挨着木子厚实的胸膛。
明明满身血腥,明明满眼白雪飞花,明明是这么地冷,满满充塞口鼻的,竟然都只有那人气味。
和着淡淡的药草香,那人的气息,暖极,嗅在蝶漪鼻里,又是香极。
在安心中,蝶漪听见那人开口了。
「如果有天,我说,如果,」那人的唇贴着蝶漪的额上,僈僈呼气,轻轻厮磨着,一来一回,一下再一下,仿佛没有尽头,没有完结。
为什么你要这样说呢?
可怜的木子。
你已经预见到你的死将会是因为义无反顾的被人利用吗?
「如果有天我要比你早去了,我希望,我最后见着的人,是你。」
你最后想着想见的人是谁都好,忘了我都好。
请让我在最后见着的人,
是你。
就算我不爱你都行吗?我多么希望你能自私霸道一点。如果拥有我的人的话……不是摄风而是你的话……
是我,太贪心了么?
我越过他,走向他背面开始烧起的庄阺。
只要他拉一拉我,我就会停下来。只要他说一声,我就跟他走。
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回眸,只见他的唇无声的蠕动。
回眸,那眼神,看不清的愁绪充斥其中。
你知道了吗?明白了吗?
木子,我在现在在想什么,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有什么你还不明?有什么你还要问?
我苓蝶漪已经爱上你了。
他说了什么?
我听不见。那声音,被沙与风扫过撕得粉碎搅得稀烂,连一点碎屑都构不着。
一如那立于风沙中人的一颗心。
碎成血不停滴下流泻,堵了呼吸,塞了满胸。
像沙狠地擦着肌肤,火辣辣地痛。
他没有过来拉我。我对他一笑,用尽我最多的柔情,倾情我所有的爱意,绝美的一笑,然后,转身迎向那火堆中。
步到庄的中央,热力熏得眼好痛。我掏出那玉簪,簪末的玉蝶,光滑的表面一下炓幌碌挠匙呕鸸狻
那火红,那玉白,燃烧中的蝴蝶。
竟然隐隐透着毁灭性的美感。
把簪收入怀中,痛极,我闭上眼,再张开,已是黑暗一片。
我失笑。居然连最后的一点光明都不给我。
突然,一双手臂从后把我抱紧。我心中一喜。是吗,你最终还是放不下我。对呢,我们都走了,不能留你一个……
「其实…如果…」
如果什么呢?你我都知道这世上炗腥绻。
炗邪
我已经看不见了。
看不见你的容颜被火慢慢吞蚀。
看不见你我心就不会痛了。
已经不痛了。可是眼睛好痛。好痛好痛。
我的眼已经被烟熏盲了吧?流下来的是血还是泪?
木子啊,我看不见你了。好痛好痛。
「蝶漪…蝶漪…」那人轻轻唤,「蝶衣,我在想,记得么?我总爱在月下静静看你,在月下你总是最美的。你偎着我,我拥着你。每每到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能这样一直抱着你,多好。」
如果能一直这样拥着你,多好。
你说什么呢?
木子你说什么呢?你又在装了吗?
你说什么呢?
这些你都是听苌摄风说的吧?是吧?你又要哄我了吧?
都到这时候你还要继续装吗?
都到这时候你都还不知道我已经爱上你了吗?
…你不知道我爱你吗?
我好想这样问。一连串质问的影像在我脑袋中飞过。
但我无法令这些成真。
我头昏得要死。眼痛得要命。我的喉,干得发不出声音。
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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