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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用皇上的事召见他的, 他不能拒绝, 也不应该迟来。
可偏就是他不来她也拿他没有办法, 心中一躁,自打怀有身孕来就没有舒坦过的身子再度不适,陆晼莹伸手抚了抚微微隆起的肚子,这孩子也总与她作对, 叫她无法集中精神。
过了会儿,门口那儿依旧是没有动静,陆晼莹起身朝门口走去,后面紧跟了好几个宫女,生怕她出一点闪失。
门口似乎没有殿内那么闷了,陆晼莹的神色好了些,走廊里的风是从后殿那儿送过来的,带了些凉意,驱散着她心中腾升出来的焦躁。
好像是站了很久,殿外院子的另一端才有宫女匆忙过来的身影,宫女身后则是她等候许久的摄政王。
陆晼莹看着他迈上台阶,既是为之前得到的消息,也是为多等的这半个时辰,语气中渗着威严:“王爷可让哀家好等。”
“太后娘娘如今身怀六甲,应以身体为重。”厉其琛看了眼她显怀的肚子,想起刚才来人禀报所说的话,声音微顿,“其他的事,还是不必操劳的好。”
厉其琛的话到了陆晼莹耳中,是另有所指,她抿嘴,轻轻甩了下衣袖,朝殿内走去:“皇上年幼,尚未能立后,内宫之事本就在职责之内,何来操劳一说。”
坐了后,看着他:“倒是王爷您,教导陛下已有数月,哀家却听说,朝中这些奏章未曾让陛下过目就送到了王爷那儿,都是王爷您给批阅定夺的,先帝当初恐怕不是这么嘱托的。”
“听说?”厉其琛在其对面的塌上靠下,似笑非笑,“太后深居简出,听谁说起的?”
“王爷这么说,也就是属实了。”陆晼莹早就习惯了他这样的作态,看着没正行,叫人瞧不出深浅来,“不过这皇位,本该就是王爷您的,就算是您真要了这皇位,也不为过。”
厉其琛把玩着手中的玉杯,对她的话至若惘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陆晼莹脸上的笑意渐渐凝滞,她揪了衣袖:“呵,王爷是承认这心思了,那倒不如直接请皇上传位于你。”
最叫人心生怒意的不是两个人起了争执意见不合,而是就这么闷声不吭的,像是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陆晼莹用力握紧桌上的杯子,屋子内的气氛一下僵持。
过了会儿,厉其琛手中的杯盏不知被来回翻了几次,他噙着笑意,饶是诚恳的问:“太后是觉得本王失职了?”
陆晼莹看了他许久,像是认输了般,浑身的凌厉退去,转而是为女子的柔弱和无奈,还有本就是认识多年,理应亲近的相熟感:“其琛,你可还记得你生辰时,我派人送去王府的那把尊椅。”
厉其琛手中的杯盏侧躺了,上面雕刻的是拜月图,小小的人儿跪在石块上,对月拜祭,就算是没有雕刻出面部表情,这样的画面也足矣见其虔诚。
厉其琛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四岁那年,跟随先帝去陆家,在我爹的书房内发现了它,你坐在上面告诉我,九蟒吞珠不能化身为蛟,而你为蛟,总有一日会化身成龙。”陆晼莹摆了摆手,守在门口的几个宫女退出去,合上一扇门,殿内暗了不少,却衬的她这一侧发亮,声音带着一丝丝的蛊惑,“蛟化成龙,九五之尊,如今是唾手可得。”
“你自小聪慧过人,就连泰阁老在世时都对你赞不绝口,想亲自教导于你,但你却一一拒绝,到了出宫立府的年纪,受封为定北王,行事越发乖张。”
陆晼莹初见他的那次就是在陆侯府,小小年纪好比大人,说出来的话令人惊讶不已。
陆家也有与他一般年纪的少爷,四岁的孩子知道什么呢,字都不识几个,可这位仁宗皇帝最为疼爱的儿子,却十分的与众不同,他超乎同龄孩子的聪慧,还有野心。
他是那样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用童言稚语直白的讲出他想要的,在旁人看来是天真的话语,当时亲耳听他说了这番话的陆晼莹,却觉得那不是童言童语,他心中就是那样想的,而将来的一天,他真的会成为他想的样子。
后来他就变了,在仁宗皇帝过世之后,更是没人能管得住,京都城中对他的风评很差。
“仁宗皇帝驾崩前,曾颁下一道密旨,但那密旨没来得及送到泰府,仁宗皇帝就已经驾崩,先帝登基,先帝登基半个月后,泰阁老在家中病逝,随着泰阁老的病逝,那道鲜为人知的密旨也就跟着他一块儿带到了地底下。”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密旨虽毁,其内容还是有人知晓,先帝那皇位,可谓是来的名不正言不顺。”陆晼莹轻轻抚着手背,声音越发的柔和,“这些年来你迟迟不肯大婚,府中无所出,不就是为了要让先帝放心,先帝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的皇上也就名不正言不顺,你代理朝政,要从他手中将皇位拿回来,也是理所应当。”
厉其琛听得饶有兴致,看来那道密旨,知道的人不少。
动作停下,陆晼莹望向他:“我可以帮你……”
“太后娘娘要帮本王什么?”厉其琛朝前欺了欺身,看向她的腹部,没由来问了句,“十月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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