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化了。
低下头,果然如此。
血珠好象雨点般一溜溜洒下。
可以感觉到他手臂的痉挛。
那,为什么不松手呢?
自己对于这位霍华德家族首领的意义,除敌人之外无他了吧。
连连破坏他n笔生意,又逼他从飞机上跳下来,还伤了他的手,有必要把自己抱那么紧吗?
这样子下去,难保他的手不会废掉。
要是让局长和总理知道,堂堂意大利之光居然是被一个黑道分子救了命,那他的下场不过也是个死字,被骂死
于是开始挣扎,逼他放手。
“不要乱动。”男人沉声道。
“为什么不放开我?”
沉默。自 由 自 在
接近海平面。
降落伞漂浮在海面上,虽然使得他们短时间内没有溺毙的危险,却也加重了靠近岸边的难度。
不过,霍华德先生对降落伞的确很有一套。
他们的落点离某块突出的岩石不过五、六百米远。
很好。
赢弈奋力向前划去。
身后的男人没有动静。
他,不敢回头。
人在危急关头的潜力是无限的。
就像他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可以带着一个成年男子加一顶进水的降落伞游过六百米。
把霍华德拖到岸上,发现他不过是昏厥而已,还有伤口接触海水。
松了一口气。
从贴身的口袋拿出手机,“波曼医生,麻烦过来接两个人,晚了大概就要准备一个棺材了。”
波曼医生,是他和秦燊在奥尔德家族的私人医生,即使后来……
他碰到一些不方便去医院的伤还是回去找他。
半小时后,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飞驰而至。
一个小时后,赢弈坐在病床边仔细端详着床上男人的脸。
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但至少三个月内左手是不能动了。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
紧闭的双眼,抿起的双唇,还有皱起的眉。
没有一处不是他。
“阿燊,阿燊……”
床上的男人依旧沉默。
“安德烈,安德烈……”
没有回应。
死心,只是暂时的。
“霍华德先生,霍华德先生……”
轻微的颤动,眼睛缓缓的挣开,一脸迷茫。
这表情,分明就是……
“格林!”
整个人好像被定住,瞳孔慢慢放大,表情呆滞。
旋即恢复清明。
“好痛,痛痛痛。”不迭的叫痛声,让赢弈怀疑者和刚才在空中牢牢抓住他的男人根本就是两个人。
四下张望一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只在西塞琳的车子里嘛?”
“还有,我的手怎么会被包成这样?不会那家伙就因为我不肯陪他下这样的毒手吧?”
“咦咦咦,西泽尔,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家伙把我暴打一顿,丢在路边,西泽尔你把我捡回来了,对吧。”
笑得一脸天真。自 由 自 在
赢弈无言。
指指他的手臂,“这是枪伤,是我开的枪。而你刚刚被我从飞机上逼得跳下来,因为你劫机。霍华德先生。”
小孩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好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我说,霍华德先生,你可以不要演戏了吗?”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小孩子一下变得激动起来,“我什么都不明白。”
“我是格林,格林 莫维,镜报的新进记者。我只是格林。”
他的眼神趋向狂乱,一番挣扎,手上的针头似乎也有松脱的迹象。
赢弈按上他的双肩,“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冷静一点。”
气息慢慢地平稳起来,他扑进赢弈怀里。
“我好怕,无知道发生了什么。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意大利好不好?”
赢弈伸出手,拍拍他的背,“不要慌,你至少告诉我发生什么?”
“你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小孩子坚定地说。
“好,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拿护照。半个小时后我们就走。”
重重地点了点头。
时针缓缓的前进一格,赢弈和格林已经坐在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上。
“一杯清酒,一杯蓝山。”赢弈弹指。
身边的人茫茫然望向窗外,他也不催。
等到小孩子想说的时候,自然什么都会告诉他。
而现在,他只想重温一下秦燊好像还在身边的感觉。
蓝山冒着白烟,清酒起了涟漪。
当他们从日本飞来的时候,喝的也是这两种饮料。
可谁都没想到,会发生如此诡异莫测的事情。
天公弄人。
“西泽尔,你知道吗?”
“嗯?”
一个依旧看着窗外,一个目光没有离开过蓝山。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记得我第一天到你家的时候跟你说过‘如果我半夜爬起来做什么的话,把我敲昏就好。’吗?”
点点头。
格林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自顾自地往下说。
“其实我一个月总有几天会发现自己在陌生的地方醒过来,有的时候是从没去过的酒吧,而有的时候是漆黑的暗巷。身上也时不时会有伤。”
“而发生了什么,我总也记不得。”
声音有些颤抖。
“西塞林每次把我捡回去的时候,都说我这是标准的梦游症。只不过做梦的时候要比平时暴力地说,他老说我平时太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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