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他一直都十分在意,时时刻刻都小心仔细着,又怎么会突然早产?我当时匆忙赶回家里没心思去想,直到后来……后来才知道……”。
“那天我走后不久,他原来那个死了的夫君的亲人就上门闹事,他被人推了一把摔在地上,这才动的胎气……”。
陆辞瑜瞪大眼睛看他。
“袁家人见闹出了事,转身就跑了。没有一个人去帮他,也没有一个人去找郎中看看……我们两个在村里名声都不好,为了图个清静特意选了处偏远的地方盖了房子,平时是少了人打扰了……可这种时候连个求帮忙的人都没有。”
“要不是我一个兄弟有事找我……他恐怕就……”。
陆辞瑜拍了拍他的背。
林榕总算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整个人冷静了不少,继续道:“我操办了他的丧事,这才有了时间挨家挨户上门询问。谁知这些人已经在这期间对好话了,只说自己不知道不清楚”。
“要不是我最后提了把刀架在同去的一人的脖子上,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这一切。”
陆辞瑜几乎能猜到后续的事情了,他取了块手帕递给林榕,抬眼望着那一大片空地出神。
“后来我抱着孩子去找了他们村的里正,想为我夫郎讨回个公道……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她们才是袁家村里的人,祖祖辈辈关系复杂盘根错节,家家户户都有亲戚关系。我不过是个外村的陌生人,我夫郎又是一个克死夫君的寡夫,里正怎么可能会替我们说话……”。
林榕抱回了孩子:“所以等我安顿好了一切就回来了。”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陆辞瑜叹气,林榕有些疯魔了。
要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和里正夫妻牵制着他,他恐怕真的会如自己所说拎着刀就砍了上去。
就像是一些新闻里报道的,一无所有的人可以不顾一切只身报仇,有着牵挂的人却只能咬牙挺过去,因为这世界上还有需要他们的人。
林榕这根弦崩的太紧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猛地断掉。
他拍拍林榕肩膀:“有空你往回传条消息,房和地先别卖了,等我去看看。”
林榕吓了一跳:“陆公子要买?”
陆辞瑜点头:“你也知道,我家里地就十几亩,到现在还没垦完,实在是太少了。虽然一直托着里正叔叔帮留心些,但农家靠地吃饭,不出大事是万万不会动的,恐怕短期内都买不到了。”
“附近村镇里的若是合适我就先收下,手上还剩一点银子,虽然不多但应该够了。”
反正怎么放都不会降价的。
在现代没钱买房买地,穿越一回可不得做个地主老爷爽爽。
林榕应声道是。
眼看着天色越发明亮,陆陆续续有人来上工。陆辞瑜挨个打了遍招呼,又与林榕细说了些新房要改动的地方,待到一切计划完毕,他禁不住又问了些袁家村的事。
这袁家村与阳宁村不同,从名字中就能看出来。
袁家村民几乎全部以袁为姓,全村都是由袁氏一族的分支组成,只有少数的像林榕这样的外来汉子,全村极其排外。
阳宁村则是由几个村子合并而成,村内以林姓李姓人数最多,其他姓氏也不少。
林家李家几个宗/族早年都想争夺这个村子的控制权,毕竟乡下村庄以族群为大。双方各不相让,争来抢去外加几个小族煽风点火,最后居然两败俱伤,村子权利都交给了里正。
里正叔叔虽也姓林,但他办事公正不会偏颇,村里众人是有目共睹的。别姓的几个族老有心想闹,但偏偏自己又提不出能让众人心服的名字,最后这里正位子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当然里正掌管的只是些“不大”的事,比如主持秋收交涉官府等等,真有什么事涉及到了族群利益惹得族老出面,哪怕是里正也没办法管。
陆辞瑜点头,这个他明白了。
林榕又继续道:“像是我们阳宁村是镇子往南第三个村子,也是山外最后一个村子。再往里走就是那些一姓村了,进村路不好走不说,有的甚至还要翻山越岭,来回一趟少则几个时辰多则小半天。”
陆辞瑜想了想,他家林迟的那个姐姐似乎就嫁进了要过山的哪个村子,出村必须翻座山,她一个弱女子要是没个男人陪着恐怕走不了几步就会被野兽叼走。
“既然交通这么不便,为什么还要在那么偏僻的地方落村?”陆辞瑜禁不住问道。
林榕叹气:“唉……还不是早些年的那些事。连年战乱,抓壮丁抓兵役,天灾不断,朝廷的赋税分毫不减不说反而一年比一年加重,有的时候甚至直接翻倍。这日子没法让人活了,不少人就干脆跑到了山里藏了起来,外面只留下了座空村。”当时不少人都觉得这天下要改姓了,当然这话林榕可不敢说出口。
“这一躲就是数年,直到后来新帝登基,连着颁布了好几条休养生息减免赋税的诏令,村里的日子这才一点点好起来。”
“嗯”。陆辞瑜点头。
“逃的时候可着劲儿的往山里躲,怎么偏怎么躲。现在天下太平了,有不少人有心想出来。可他们一方面舍不得这些年开的地置办的家业,另一方面担心朝廷会让他们补交这么多年的税或者对他们的逃跑有什么惩罚。两分各执己见,这一拖二延的,就拖到了现在。”
“我看这山也不大,山里恐怕没有大面积的土地吧?”陆辞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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