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几米就是一个钓鱼的,全是中年以上的老头,叶权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支好折叠椅,面朝大海,甩出鱼竿,看着海面发呆。
叶权甩出鱼竿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身后停了下来,电能的发动机没有什么声响,片刻的功夫后叶权的头顶罩下一片阴影,他没有回头,一个人走到的他一边,弯腰坐在海堤上。 佟夜辉望着海平面,眯着眼睛眼神虚无,叶权支着下巴,望着他的后背,似乎在研究他,两人都没有说话,良久后叶权忽然开口,语气里尽是鄙视的嘲讽:“我说你这人真是顽强啊,你不会是一直守在那房子外面哪个角落里,一直跟着我的吧?”
“你说的差不多,这些日子我一直守着那房子。”佟夜辉两只手臂撑到身后的地面上,望着天际翻飞的海鸟毫不忐忑的承认了。
叶权嗤笑出声:“我可不是我哥,什么都可以拿来做交易。”
“叶权,你带不走憾生的,只要知道我在这里,她是哪都不会去的。”佟夜辉说的不急不徐,悠悠远远的声音里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叶权觉得佟夜辉说的是对的,他隐隐约约能明白憾生的心情,他沉默了,很久以后,他带着好奇的心思问佟夜辉:“佟夜辉?你为什么会回头?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正常的反应不是应该把你那段背信忘意的发家史,挖个坑埋了,连着你对不起的人和事让它一起烂掉吗?”
佟夜辉转头,看着叶权的目光复杂,然后他缓缓的说:“我那样干过,但是后来我以为憾生死了,相信我,那段日子我经历的心情无法用语言给你描述,如果你经历过至关重要的人的死亡你就会知道,死亡对人的心灵冲击是多么的巨大,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处处伪装的世界里,人连自己都在欺骗,而死亡是不能伪装的,死了就是死了。我可以这样告诉你,如果我在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女孩,然后欺骗,利用,背叛了她,我对憾生做过的事情如果是对别人这样做了,我可以肯定自己是不会回头的,但是憾生不一样,我和她九岁就认识,我们一路长大,她对我来说代表了太多东西,我跟你解释不了,解释了你也理解不了。”
叶权再度沉默,思索的目光盯着佟夜辉,有那么一会后他又问:“你对憾生好过吗?我是说你们小时候。”
“没有。”佟夜辉回答的迅速而直接。
“为什么?”
佟夜辉坦然,毫不做作的隐藏:“因为她小时候又胖,又难看,还不会说话,周围没有喜欢她的人,我那时候还小就知道不能站在大众观点的背立面,我们从小就是物质友情的交换,可她一直缠着我,从来都没走开过。”佟夜辉说道这里眼神里带着回忆,自嘲的笑了一下。, 叶权皱着眉头看他,口气里充满的鄙夷:“你这种人,说你没有人格都是客气的。”
佟夜辉整个转回身体面朝着叶权,坦然道:“在憾生面前,我确实是一个卑贱到了连具备最基本的人格都谈不上的人,但是我想回头,叶权。”他说的很认真。
叶权眯着眼睛问他:“你是内疚吗?”
“有一部分是因为这样的。”
叶权嘴角微微牵动,他说:“佟夜辉,你今天舔着脸贴上我,不就是想让我像我大哥一样为你和憾生牵线搭桥吗?让你演一出浪子回头的戏码吗?你说的动听想回头,也不想想这世间的事情在时过境迁以后你想回头,还是原来的样子吗?你想过憾生稀罕你的回头吗?你想过我可以把憾生带走,让她过一种新的生活吗?”
叶权的话让佟夜辉低下头去思考,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叶权的眼神沉稳,语调有力,充满说服力他说:“叶权,我不为自己辩解,只想你能想到:一个人在二十岁和三十岁的时候心境是不一样的,再有,纯粹的爱情会被时间冲淡激情,对一个男人来说掺杂了愧疚的感情更加的坚固,还有,有你永远也不能给憾生真正的治愈,她所有的损害,都是我给的,只有我,一生都会被她守在心里,她伤的有多厉害,就会记得我有深刻,能够让她有机会在今后能过上正常生活的只有我。最后,憾生会老,她老了以后怎么办?谁能让她不孤独,不寂寞?她终生的不平由谁来补偿她。”
佟夜辉说完后,叶权把身体靠近椅背里,眯着眼睛研究他,半晌后他说:“佟夜辉,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话很有说服力,但是我还是想把憾生带走,你会怎么办?”: 佟夜辉摇摇头,清淡的说:“你带不走憾生,她有案底,光办签证我就可以把她拦住,你们的家族势力还伸不到国内来。还有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可以用尽一切手段让她回头,我可以断了她所有的生活来源,让她无处安身,走投无路,人可以在命运面前不低头,但是一定会对生活妥协。”
叶权忽然就笑了,“人可以在命运面前不低头,但是一定会对生活妥协。”他自嘲的无奈的笑着重复着这句话,然后他不再看佟夜辉,弯腰开始收拾渔具,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谈话了。
佟夜辉也站起身,他望着叶权的背影妥协安抚的语气:“叶权,你以后会恋爱,结婚,会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既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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