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道:“滚回你的世界去!”
“对不起……”她努力要逼回眼泪,鼻音却浓得难以掩饰哭泣的事实;她羞愧地道歉,虽不明白自己何时伤了人,却能深切地感到他眼中怒意来自她无意中的刺伤,自然地让道歉溜出口:“我伤害了你……”
他回复冷然:“没什么好道歉。”
心中为她的敏感而心惊,她看起来那么娇弱、受尽保护,怎么可能会有体恤他人的温柔?不!这不是他要的,更不是他要得起的,所以他不该深想;他今天根本是着了魔才做出一连串的蠢事!
“回家去。”他转身而去,僵直而气愤地大步走开,没看她一眼。
叶蔚湘看着他的背影走远,低头看自己被抓红的手腕与手中的蓝缎带,酸酸甜甜的感觉浮上心头。见过他两次,总是见到他负伤。是的,那是另一个世界才会有的生活方式,拳头、刀枪、暴力……好可怕!
他是怎样的人呢?为什么总在受伤?而那样的事情,竟令她的心猛烈地纠紧不已,为什么呢?
生命中的缘分呵,常是由许多不经意促成……
烙印上心头的第一名男性,居然不是对她呵护备至的陆湛,而是那个不知名、并且来自另一世界的人。命运的摆弄,常是令人不知所措的呀!
她没有对抗的意图,只有习惯性地顺服……夹着些微酸酸甜甜的滋味。-----
二
星期天,难得的放假日。趁着叶继儒北上开会,叶夫人让叶蔚湘过了一个真正的假日,不必六点整起床洒扫应对进退、不必背古文、不必习字帖、不必温书,更不必小考。
两名兄长早已去学校打球,而她被允许睡到日上三竿,但因为习愤的早起,让她只多贪睡了一小时。
陆湛今日亦北上去与父母同聚。自从陆家以食品业掘起之后,稳扎稳打地经营十几年下来,如今已在商界占有一席之地。两年前因工作上的方便,陆氏夫妇已搬到北部,而陆湛则为了叶蔚湘而留下,但每个月必定抽一天空上台北与父母相聚;所以今日的她,是真正的自由了。
将自己的房间整理好。才要准备去图书馆借书。电话铃正巧响了起来。
是叶夫人接的,叫她道:“蔚湘,听电话,陆湛从台北打来的。”
这陆湛啊,总无时无刻地盯住她。
“我是蔚湘。”她轻声对话筒说。
那头传来陆湛的低沉嗓音:“刚起来吧?要出门吗?”
“去图书馆借一些书。”她回答得小心,也怕他反对。
“别去文化中心借,到省图借就好了。假日人多,借了书别逗留太久,早些回家。
我中午再打过来。“他习惯性地命令兼嘱咐。
“知道了。”
挂上电话,她背起背包对母亲道:“妈,我去图书馆了。”
“中午回来吗?”叶夫人问。
她低下头,专心穿鞋,沉默了许久才道:“不……回来。我会在体专那边吃午饭。”
“哦。别逛太久,知道吗?”
“知道了。”
步出家门,踏出大楼的土地,心境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看着艳阳炫人心神,十月了,秋老虎半点不饶人,而她单纯如白纸的芳心飘落了几滴色彩,渲染在不经意的心湖,涟漪阵阵,泛桃红夹碧绿,竟是缤纷意境。
只是,人何在?
十七、八岁适合单恋,不知是谁这么说过的。
今日她穿了一袭浅蓝洋装,勾勒着轻盈的身段。将披肩的发编成了两条安分规矩的发辫,以蓝丝带系着——自从那一回的相遇过后,她不再用其它颜色的发带了。
思念来得汹涌如潮起,挂心萦怀来得突如其来,这样去寄托一分爱恋,是否显得太轻率?不知他姓啥?名谁?不知道他心性为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却独独深刻于那样孤傲的一双眼与孑然的背影;心,便陷落了。
盲目的下场向来不会好到哪儿去,也许,她只是想为自己寻一方全然自由的空间吧!
没有父母、没有陆湛,有的,只是她的选择与她的爱恋;她毕竟是个“人”呀……
在省立图馆前下公车,她没有急着走入冷气房的恩典中,反而沿着步道走。这边虽属于市区了,但仍是较为杳无人烟的地方,她喜欢这种清幽,但也忘了清幽的地方向来亦藏着危险,尤其像她这般美丽的女孩几个流气的中年男子跟在她后头好一会了,猥亵且骯脏的外表流露着邪淫的兴奋,搓着双手等待眼中的肥肉掉入口中。
三名男子中有一名率先冲到叶蔚湘面前,露出满是槟榔垢的黄板牙道:“小姐,卡水哦,要不要与叔叔聊天呀?”趋近的身体不仅挡住她的去路,更把她逼退入左方的死巷子中。
她转身想逃,却差点投入另两具散发恶臭的男性躯体中,她猛吸了口气,将背包抱在怀中,惊惶地看着三张猥亵的面孔。
“你们做什么?!”她低喝着,却掩不住口气中的恐惧,双腿抖得都快站不住了,四下无人的事实令心中的不安更张狂地到来。
“小妹妹,别怕、别怕,叔叔都是好人。嘿……真漂亮……”中间那名略胖男子伸出污黑的手要摸上她脸蛋。
她挥着背包打开,但同时三、六只手往她身上袭来,根本令地无力招架,只能哽咽且徒劳地叫着:“放开我,你们走开、走开!”
一只禄山爪趁她不能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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