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同好,而作案人又是女子,并取‘欧二春’做化名寓意替天行道,那基本可确定这案子跟女色有关。之前我也说过,吊人鞭笞,极可能是当初这些死者当中有人对付凶手的手段,她以同样的方式还回去。凶手对男性部位的殴打最为严重,不知公孙先生有没有注意到,冯志新的相对轻,应天阳的则更重。明明相对作案时间来看,应天阳今天有随从在外等候,变数更大,速战速决本是最好的选择,但凶手还是花时间在这个部分过力殴打。应该是憎恨程度不同,导致了她下手轻重有所不同。凶手很可能因被这些男人强迫羞辱,而身心受到重创,产生了极大憎恨和报复心。”
公孙策琢磨道:“与冯志新的案子相比,今天的案子相对更冒险。我知道这可能是你所言的凶手在‘升级’,胆子越来越大,但他难道就不怕真出什么意外状况?”
“不仅冒险,还有些着急。我觉得凶手可能是已经感觉到开封府对她的调查,在加快速度。”赵寒烟猜测道。
“或许应天阳就是她报复的最后一个人。”展昭接着赵寒烟的猜测而继续猜测。
“未必。”赵寒烟看向展昭和公孙策,“我记得你们好像说过,冯高的官职是由应天阳和庞太师共同举荐。”
“你是说下一个人会是庞太师?”公孙策惊讶,和展昭互相对视,都意识到这个问题棘手了。
“冯高也有可能。”赵寒烟补充道。
“我立刻回禀大人,并安排人暗中保护这二位大人。”公孙策皱眉犯难,“不过我猜这二位大人该是不会对包大人交代什么。”
“必然不会说,人之常情。”赵寒烟叹道,想想当下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白玉堂还在外等着,就和公孙策、展昭等人告辞。
展昭忙嘱咐赵寒烟小心,从袖子里拿出一根响箭递给赵寒烟,让她有事就放响箭。
“开封府的众衙差这段日子都会遍布东京城各处,只要看到响箭信号就会立刻前去支援。”
“有这个去见白玉堂,我放心多了。”赵寒烟对展昭小声半开玩笑地念叨一句,笑着致谢,才转身告辞。
展昭转头继续吩咐人去案发现场附近找线索和目击证人。
从目前调查的情况来看,宜城楼内竟没有人目击到凶手。宜城楼因为生意不好,十分冷清,酒楼里除了掌柜和两名厨子外,就没有别人。原还有个店小二,因家中老母亲生病,被掌柜放了长假。也因为生意不好,掌柜就再没有雇人,来客了就亲力亲为。
赵寒烟出了门后,看见有一批去调查衙差回来了,笑着招呼后,问他们可到什么线索。
“掌柜的和店小二那会儿刚好在厨房说话,什么人都没瞧见,什么声响也都没听见。我们刚刚好容易在后街找了一个讨饭的乞丐,还真别说,被赵小兄弟猜对了,凶手真是女子。那乞丐看到凶手从后门离开,一身白麻衣,男装,戴蒙着黑纱的草帽,手拿着一块白麻布,走得匆匆,乍看着还以为是个奔丧的人。不过她走得太急,不小心踩了什么石子之类东西,叫了一声,很短的一声,但乞丐听出来是女声。”
“身高呢?”赵寒烟问。
衙差估量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赵寒烟的身材,“大概就跟赵小兄弟这般高,在女子里可不算矮了。”
“是不矮。”
赵寒烟在对方打量自己,还拿自己和女子比身高的时候,略有点小心虚,特别注意保持了自己颇具男性气质的低沉嗓音。转即再看衙差们的反应都很正常,还笑着和她告辞,赵寒烟也就放心了,笑着回打招呼。
其实嗓音确实很容易露出破绽,多亏她之前在宫里早做准备,跟和太后身边会口技的小太监暗中学习了。
白玉堂本就等了很久了,好容易看到他等待的人下楼,偏偏去和衙差聊起来,白玉堂还是忍着,就原地站着。想着赵寒烟话说完了,肯定会来找自己。
但白玉堂万万没想到,人家和衙差们说完话后,竟站在原地不动了,真不动了,发呆!
白玉堂抱着双臂看着赵寒烟,把仅剩的那点耐心耗尽之后,再也忍不了了,大迈步朝赵寒烟走去,故意步伐速度很快,扬起一阵风过去。
赵寒烟鬓角的碎发随风微微动了两下,人却跟一尊玉雕似得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赵寒。”白玉堂喊了全名。
对方没反应。
实在是因为‘赵寒’其实不是赵寒烟的全名,有时候差一个字,还真是反应不过来。
白玉堂满脸无奈了,伸手拍了一下赵寒烟的肩膀。
“嗯?”赵寒烟转头发现白玉堂近在咫尺,刚刚出来的时候她注意到白玉堂人明明在路对面站着,“你?”
看着赵寒烟有点受惊,白玉堂竟觉得不忍心,原本到嘴边训斥的话又憋了回去,只道:“发什么呆,走了。”
赵寒烟跟着白玉堂走。
二人到了状元楼,刘掌柜见是白玉堂,立刻把预留的雅间让给了他,热情为他们开门,上茶,然后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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