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圈的顶端,那就行了。”
她语速不疾不徐,话里既没有盲目的过分自信,也没有卑微的低姿态,有的只是听来让人没法否认的道理。
黎漾愣了愣,有些意外。
她认知里的沈棠是个没什么自信,偶尔在公司里碰到面,也很少抬头直视她的人,显然没想到在她一番抨击后,会听见这样的回答——难道是摔一跤性情大变了?
疑惑惊讶之余,又不太厚道地心想:管她是不是转性,这个模样总比以前一脸窝囊的样子强。
“你有句话说对了,身为经纪人,我会告诉你你可以利用的长处是什么,你该做什么。不过,这话反过来也就是说,你想要重新在这淤泥里爬起来,你所做的一切,都必须听从我的意见,配合我的安排。在我这儿,没有随心所欲这回事,明白?”
沈棠斟酌着轻点了点头,听进去了她话里的每个字眼,忽然心细地问道:“一切都要经过你同意?具体到哪些范畴?”
“具体到你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段人际往来,每一餐的食谱,每天的作息,甚至每个月的生理期……总而言之,除了上厕所以外的所有事,都将巨细无遗地报告给我。”
说到这,黎漾扫视了一圈病房,才发现周围冷清,连个陪护的人也看不见,“你的助理呢?”
沈棠回想了一下:“原来的助理两个月前辞职了,之后便没有再找到替代的人。”
“方霄真是……这年头谁还没个豪门可嫁似的,满脑子想着要去给人做后妈,连自己份内的工作都不管了,这和占着茅坑不拉屎有什么区别!”黎漾一身光鲜亮丽美丽动人,但指摘起人来,嘴下却十分不留情,大庭广众下也不斟酌斟酌用词,还偏偏最后一句尤其大声,害得斜对床病人嘴里的面包都咳出来了。
沈棠听着这不太恰当的比喻,忍不住笑了。
“你说的‘茅坑’应该是指经纪人这个位子,不是在说我吧。”
对床探病的熊孩子拽着丑了吧唧的喜羊羊气球满屋子跑,气球飘过黎漾头顶,熊孩子围在身边瞎跑了一通,绳子就这么尴尬地缠在了她脖子上。黎漾字典里可没有尊老爱幼,她忍住戳爆气球的冲动,狠瞪了小孩儿一眼,回头正好听见沈棠这句打趣,瞥见了她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浅笑——不知道为什么,沈棠明明只是穿一身病号服,端坐在床上,整个人并没有什么特别,可突然这么一看,又总觉得气质好像和以前截然不同了。
说不上来具体的变化,就是感觉像变了个人。
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直到沈棠意识到她奇怪的视线,她才把熊孩子赶走,想起了自己没说完的话:“这两天我会尽快给你找个助理,你在这好好养病就行,出院以前什么都不用想。如果还有哪里不舒服,就跟医生说,该做的检查都做,别落了什么后遗症。我待会儿还约了几个制片人见面,你趁这机会好好休息吧。”
病房少了黎漾那种随时要刺人似的嗓音,竟然一下变得空落起来。
沈棠摇头失笑,大概是因为到了完全陌生的时代吧,感觉自己就像变回了当年十岁出头刚和师傅下山游历的时候,只要有个人和自己说说话,就立刻生出点亲近的好感来。
她平时事情繁杂,武林各帮派屁大点儿的事都要找她决策一番,如今突然闲下来干躺在床上,反而浑身难受得很。
护士说可以出去,只要不走远就行,她便在医院逛了逛。
楼道里弥漫着奇怪的消毒水味,有扶着吊瓶,还有坐着轮椅的病人,目之所及都是没见过的光景。她跟着别人走进电梯,被突如其来的下降给吓了一跳,而后等人都走了,又独自感到新奇地上上下下坐了两三趟。
她站在楼梯口往远处望,从未见过的高楼鳞次栉比布满了整座城市,无数车辆穿梭其中,飞机正好掐点似的从楼顶飞过。她游历过很多地方,可从未有一个地方,像眼前的景象让她如此震撼,且心潮澎湃。
“能来这一趟也值得了。”沈棠心想。
她放宽了心,暂且不去想那些难解的困惑,当这只是又一场未知的游历。心境一平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病房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住院部清晨的长廊还很安静,只有一两个巡房的护士和晨起散步的病人,狭长静谧的空间里,两个大男人步履匆匆的模样显得尤为突出。
助理管乐跟在后边苦口婆心,宋余舟迈着他的大长腿,大步流星走在前头,任助理叨得嘴巴磨出了泡儿,也只当听不见。他自顾自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沈棠正在床上聚精会神地打座,听见门口的动静,她眼皮动了动。
宋余舟突然停住,一米八几的高个儿一下子把门框堵得死死的。管乐在背后幸灾乐祸:“老大,怎么样,我都说了吧,大清早的人家肯定还没起床,我们还是快走吧,还得赶着去拍封面呢,你来这儿要是被狗仔拍到了,我非得被明宇哥掐死不可。”
“不是,”宋余舟摘下墨镜,露出一张最近万千少女都在舔屏的俊颜,把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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