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亮,秦远就被炮声震醒了。一大清早鬼子就开始了炮火准备,估计很快就会发起进攻。
他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由于大小也是个团长,张弛专门给他安排一个单间,还在屋里生了一个小火炉。
火炉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努力的抵挡着屋外的寒气。
秦远整了整内务,他准备去将兄弟们叫醒,看这样子也许今天就可能被派上战场。
刚出门,一股寒风便扑面而来,天上居然零星飘着雪花。
算了算时间,今天好像是十一月五号了,东北也差不多该下雪了。
“希望这雪不要下的太大了”,秦远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毕竟一旦下了大雪,对于前线的兄弟们来说可就要遭大罪了,趴在雪地里打仗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而且敌我双方在后勤给养上面差距很大,即使下雪鬼子也可以每天都吃上热乎的饭菜,可马占山这边却因为敌机的轰炸很少敢开炤做饭。
一旦起了明火,对于敌机来说那就是一个活靶子。
刚出门,张弛正好过来了。
果不其然,他是来给秦远等人下达作战命令的。
原来就在十一月四日的清晨时分,日本关东军司令部派林义秀和日本书记官早崎会见马占山,建议双方代表商谈两军如何避免冲突的办法。
马占山令秘书韩树业为全权代表与林义秀、早崎乘车前往昂昂溪,会同省防守军中段指挥石兰斌到前线视察。
按双方约定,石兰斌和林义秀分别向进入阵地的两国士兵训诫,彼此均得严守纪律,避免冲突。
然而,当石兰斌集合部队即要训话之际,林义秀竟逼迫石兰斌签发撤军的命令,并强让他立即执行。
原来,所谓严守“纪律”,就是按日方的最后通牒无条件地撤出大兴站阵地。
石兰斌当即以本人是步兵第三旅参谋长,无权下令,予以拒绝。
此时,江桥左翼防线战斗正在激烈进行,石兰斌负责的江桥正面也投入了战斗,林义秀见逼我撤军的目的未达到,便愤然要双方代表乘专车返回省城,而马占山则乘车迎面开向大兴站主阵地。
下午3时,林义秀不肯善罢甘休,要求双方代表再赴前线,汽车经过大兴站,正值日军开始向我大兴站阵地发起进攻。日军飞机不明车中乘坐何人,竟向专车投弹,汽车被掀翻,将双方代表震出车外,昏躺在地,半天才苏醒过来,其中日军副官被送进省城医院。
日军下午以几倍于前日进攻的规模,向我大兴站阵地压来。
日军500名陆战队员在野炮的配合下,高执太阳旗,向距大兴站4、5里的我军左翼阵地进攻,牵制我侧面部队,而以主力部队编成密集形方阵向我大兴站主阵地猛攻,企图在中央突破,击溃我军。
在阵前指挥的马占山当即回令:“敌人以密集队形攻我阵地,正暴露他轻敌的弱点,我们一定要充分利用敌人的弱点,一鼓作气歼灭!要按照上午所下的命令,等候敌人进入百米内再枪炮齐发。你们的猛烈枪声即是全线攻击的联络信号,枪声即起,猛攻开始,万不能提前行动!”
按照马占山的命令,阵地守军一弹未发,凝视正面向我军突进的日军。
日军的先头部队分作若干组队,交互前进,姿势极低,殿后的炮火十分猛烈,一时压得我军难以抬头。
接着,日军后续的大部队,仍以密集队形蜂拥而上,当进入我军极为有效的射程之内,徐宝珍挥枪高喊:“打!”
霎时,憋足了劲的全线将士扣动枪机,射出千万颗子弹,左翼阵地趁势反攻,形成夹击敌人的铁钳之势。
顿时,日军方寸大乱。但是,遭到重挫的日军尽管锐气顿消,却不回头溃逃。徐宝珍见状令号兵吹起冲锋号,我军勇士跃出战壕,冲入敌军队内,展开白刃战。
大兴阵地外喊杀震天,刀光闪动,血流满地,混战多时。
这时,日军纵然有10余架飞机低旋、40多门大炮已装弹,多列铁甲车殿后,都已经成无用之物,两军陷入了真正的血肉之拼。
日军终于向江桥溃退了。
4日这一天,日军参战部队为多门师团步兵16联队的3个大队,及南满铁路守备部队的几个大队,加上配属的飞机及轻重炮兵,共计6000余人,伤亡1000人以上。
中国守军方面参战的仅有卫队团步兵三营、骑兵一连及黑龙江省防军步兵第二旅两个营,共2700余人,伤亡300余人。
对于这一天的战况,李顿为首的国联调查团的报告载道:“此役,据日本向国联调查团报告称:双方开火后,步兵16联队长滨本大佐见所部所处之地位,极其困难,乃将其所有占用的军队,开往增援,经过一番迅速侦察后,彼即深信在此低湿之地面上,正面攻击实在不可能,日军乃欲脱离所处之困难地位,舍向左翼采取包围形势外,几无他法。于是彼即调集其预备队,向中国左翼进攻,但因人数过少,且无法使大炮进至较近距离之故,直至午后8时半,始将该地占领,而后日无法再向前进。”
为了迎击日军更大规模的进犯,马占山对全线的守军做了调整和部署:调苑崇谷的暂编第一旅(即兴安屯垦军)于6日前抵达大兴站;程志远骑兵第二旅朱凤阳团、涂全胜团火速赶往昂昂溪集结。
命令驻齐齐哈尔的所有部队开往前线,又征调800民工,到前线协助抢修工事。
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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