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比肩的伴侣,他却只希望他的女人,永远都生活在乐园里,所有的凄风冷雨,他来替她挡;所有的痛楚磨难,他来替她抗;所有的辛酸苦厄,他来替她尝。收回思绪,沈陆嘉快步回了阁楼。
二楼的储藏室内,伍媚已经不在了。沈陆嘉心底泛起些许的慌乱。幸好,当他步入卧室时,听见了浴室内哗哗的水声。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又想起她连房门都不锁,万一他还未回来,有歹人闯入该怎么办?
心里不痛快的沈陆嘉干脆去了储藏室,训猴子去了。这么一忙,就忙到了半夜。沈陆嘉回到卧室时,伍媚已经睡了。
她穿着一件大大的长t恤。宽松的圆领滑下幼圆的肩头,在室内的节能灯下幽幽的白光下闪烁着诱人的色泽。睡着的她身上没有白天的妖娆风情,反而像一个无邪的孩子。
他喉头一紧,收回目光,轻手轻脚去了浴室冲澡。
洗完澡,沈陆嘉又趁手把衣服洗了。
露台的竹竿上,女人的内衣和裙子在夜风中呼啦啦地飘着,有柠檬洗衣粉的气味和露水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沈陆嘉将自己的衣服仔细地挂在竹竿上,又用大夹子固定好衣架挂钩。男人的衣服很快便和女人的衣服绞缠在一起。
天边是繁盛的星星。有木头拖鞋和青石板路相碰的声音,很快又嗒嗒地远了,淡了。
沈陆嘉擦干头发,坐到了床沿。刚坐下,就感觉床板一动,身畔的伍媚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咕哝道:“有蚊子。”一边将手伸到背后挠起来。
她显然没完全清醒,嘴巴委屈地嘟着,睫毛也颤巍巍地抖着。只有指甲在身上这儿抓一下,那里挠两下。看得沈陆嘉一阵阵心疼。
热带的蚊子厉害,伍媚白玉一般的皮肤上很快有红色的肿块浮起,有些甚至被她挠出了血痕。沈陆嘉记得先前整理卧室时,在床头柜里有一小盒龙虎清凉油。他赶紧翻出来,揭开圆盖子,用指甲挖出一块膏体,小心翼翼地涂在她皮肤的红肿处。
清凉油很快缓解了瘙痒,伍媚不再四下乱抓,连呼吸也恢复了平顺。
沈陆嘉这才徐徐吐出一口气。蓝色的百叶窗只拉了一半,从缝隙里可以窥见黄色的月亮,带着朦朦的晕边。沈陆嘉将百叶窗全部放下来,还不放心,又去楼下寻了白天伍媚吃剩下的橘子皮。河内气候炎热,橘皮里的水分几乎蒸发殆尽,沈陆嘉用打火机点燃了干橘皮,在卧室里熏了老半天。直到整间卧室都弥散着略带烟火气的柑橘味,这才洗手上床。
他人生中头一回和女人同床共枕。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一时间竟然睡不着。床并不大,身旁又睡了人,沈陆嘉也不敢随意翻身,怕吵醒她。
天花板上吊扇不知疲倦地旋转着。空气里浸润着潮热的湿气。
沈陆嘉觉得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窗外,天色先是沉沉,然后慢慢变白。
新的一天,又将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吃肉神马的你们忘记了,女主大姨妈来了啊。。。小狼狗这么好的男人,肿么可能浴血奋战。。。
☆、30伤心之家
第五天的早晨,沈陆嘉和伍媚带着阿芒再次来到了阮公馆。
依旧是穆领着他们去了内室。
这次阮咸没有在抽鸦片烟,而是一个人盘腿坐在雕花牙床上,床上放着一张小几子,几子上是围棋棋盘。他左手执白,右手执黑,正在自己和自己对弈。阳光从半拢的窗户里招进来,穿着猩红色睡袍的阮咸整个人如同笼上了一层金纱。
听见动静,他折了折眉毛,淡然地落下一枚黑子。这才扭脸看向二人。
“沈总定然是成了。”赤脚下了床,阮咸勾唇一笑,从沈陆嘉手里接过笼子,开了笼门,阿芒利索地蹿出来,蹲在阮咸的肩头,朝沈陆嘉和伍媚龇牙怪叫。片刻后又朝着阮咸的耳廓压低声音唧唧交了几声,仿佛是在向主人痛诉这五日的所受的“惨无猴道”的折磨。
“吵。”阮咸只说了一声,那猴儿乖觉地一缩身子,刺溜一下滑下他的肩头,爬到电话牙床前的几案上,将圆滚滚的香橼抱在怀里,乐不可支。
“阮先生不检验一番?”沈陆嘉淡淡地问道。
阮咸笑得魅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沈陆嘉很难相信这世上有男人可以笑得如此勾人。
“不必了,沈总进来的时候步履从容,呼吸平畅,伍小姐也是人比花娇,眉目含笑,自然是再顺当不过了。”阮咸一面说一面挥挥手,“穆,把合同拿给沈总。”
站在竹帘外的穆掀开帘子,从怀里摸出合同,递给了沈陆嘉。
沈陆嘉低头细看这份《股权转让协议》,他有种奇怪的感觉,阮咸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却轻描淡写几句神神叨叨的鬼话便拱手奉上百分之六的股权,未免太过顺利,反而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是挖了个坑专门等着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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