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感染者的治疗, 是很难的。”
许多福愣了一下。
她刚刚拟方子耗了心神, 还真没有想那么多。
李灿喜又说:“你跟吴专家解释,你用这个方子的原理,他听不听得懂是两说。就算是听懂了他也不会让你去做,西医治疗好不好的都是能说清楚的, 要是用了中医,就说不清楚了。沿海方面已经有众多专家在研制新药物了,本来就是一个等的事情。你现在说要用中医治疗,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来负这个责任?”
许多福:“这药方是有用的, 对流感有用的新药物不知道还要研制多久才能成功。现在隔离区的重症患者病危,根本等不了,有得治,我得试一试。”
李灿喜没有再说什么,跟着许多福一起去找了吴专家。
吴专家早已经睡下了,被人从甜蜜的梦中唤醒, 他显然不大快活。一听许多福的意思,脸就拉下来了,阴阳怪气的说:“许医生,你说试一试,就试一试的吗?出了问题谁来负这个责任。”
许多福:“我来负!”
只见旁边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五十岁上下,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这人面上无肉,双颊下陷,五官细突,是尖刻的长相。有些人很有亲和力,一见就叫人喜欢,有些人就很‘凶’,叫人一见就不喜和她接触,这个女人就是后一种,当她一双眼珠子盯着人的时候,就叫人觉得不舒服。
很多打量都是不带恶意的,一般也就一触即分,这个女人的打量却不是这样,好像要上上下下的把人每一处都抠下来,细细的看个清楚一样。
最后,她移开了目光,露出轻蔑的神色来。
“你能付的起吗?!中医!中医!你们那一套理论,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的玄妄的东西。你给我说这个方子能治好病,我只觉得听着你的说法云里雾里,什么阴阳五行,什么‘温病’、‘疫病’,和封建迷信都是一脉相承的。许医生,你搞清楚,现在不是让你去治个小感冒,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们要用更理性、更文明、更科学的态度来看待中医——它就跟延续了几千年的小脚文化一样,已经过时了。”
李灿喜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李灿喜自己就是中医,李灿喜的老师刘先生是‘耳穴界第一人’,是国医大师,她是听不得有人侮辱中医师的。
刹时气氛冷凝下来。
晚上有值夜班的医生在,听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看过来。在中医院上班的,就算不是中医师,对中医也有一定的认同感,此时听到邓专家的这个说法,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大好看。
吴专家插入两方中间,赔笑着给两方做介绍——“这位是晚上刚到的邓永慧教授,她受我单位派遣,乘坐零点的飞机,现下才刚刚到达f市,舟车劳顿,人在疲惫的时候难免语气不大好,诸位谅解一下。还有一事,既然邓教授来了,我就要退居二线,有关本院禽流感的所有事宜,当由邓教授全权负责。”
这个吴专家自从到了市中医院之后,强势归强势,他到底对中医是个什么态度,还看不出来,但他现在的态度很明显,绝对是站在‘自己人’那一边的,起码是不赞成许多福搞什么中医药治疗的。
许多福没对的邓永慧的表现有多诧异,她拦住李灿喜,毕竟李灿喜这个岁数了,跟人闹起来不好看。
她自己冷冷看着邓教授道:“国家既鼓励发展现代医学,也鼓励发展中医药等传统医学,邓教授说话要注意一点,中医学不是封建迷信,是受到国家认可的,当代流行的是中西医结合,中西合璧才能达到最佳的疗效。你不懂中医,就觉得中医不能治病救人,那是你自己太过狭隘的缘故。”
科班出身的医生狂热的信奉“现代医学”应当作为当世唯一医学理论的情况,许多福不是没有遇到过,抵触这么强烈,就邓永慧一个,一副要将中医药一竿子打死的做派。
邓永慧冷哼一声:“谁说我不懂的,你们那个中医基础理论,我也是看过的,没看之前还觉得这是华夏传统文化,看过之后简直汗如雨下,简直是狗屁不通的东西。西医是建立在解剖学、病理学、生物学等基础上的。中医是建立在什么学科基础上的呀?基础理论都是乱来,我根本不敢想象你们从一本乱七八糟的基础理论里面能得出什么指导来。西医,是有客观证据的,所以能让人相信……中医?什么风、寒啦、火呀的!有具体形态吗?谁看到过这些东西呀?!”
……打嘴仗是没有意义的,现在要紧的也不是这个。
许多福放软了语气,闷声道:“现在没有可以治疗本次禽流感的特效药,我们也只能眼见着重症患者高烧不退,病情越来越危重。我有可以治疗禽流感的药方,为什么不给患者试一试呢?你要是不放心,怕重症患者服药之后会出现什么无法处理的情况,那目前也有轻症者,我将药熬来给其中一位患者喝了,你只看我看的方子能不能令病人退热,再决定要不要让我给其他患者治疗。如何?”
邓永慧:“这是你的药方?”
那药方还在一脸尴尬的吴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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