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要保持稳定、不晃动,经过半个多小时地努力,终于把桌上的十五个球全都射进了洞里。
我直起身,朝着又向我r高高举起了酒杯,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大口。他在吧台后面笑个不停,散发出阳光一样的暖意。我挥手,叫他和我遥祝一个,他很默契地举了举他的杯子。看那颜色,我知道那是杯白开水,不过我并不在意。高兴就好,管他喝的是什么呢!
我再摆了一局,踌躇满志地俯身准备击打母球。
“嗯,功架不错!”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的角落里冒了出来。
我扭头,立刻迎上一双才从我翘到半天高的屁股上移开的目光。亮闪闪的,带着促狭的笑意!
我恼火了,很不客气地上下左右扫了他一眼,忿忿回过头在心里嘀咕:妈的,坐轮椅的还这么色?给你多看两眼、馋死你!对自己的身材,我有信心!对那样一个明显带着残疾的男人,我放心、不怕自己恶狠狠的目光会惹来什么麻烦。
出杆、开球。这次开得不错,母球没有掉进洞里去。我暗自得意地偷笑。
“打半色那个黄的!”轮椅兄显然没被我凌厉的眼神吓退,反而转着轮椅从昏暗的光线中滑了出来、靠近了一点。
我偏不!既不打半色、也不打黄的!我打全色、大红的那个,就在底袋袋口,没道理不进!
球是进了,母球也跟着进了!
我郁闷!更郁闷的是有人在身边闷笑!
我又瞪了他一眼,然后故意忽略他看了觉得挺顺眼、却又觉得很可惜的面孔、绕着桌子转了一圈,踅摸着往哪儿下手。
“现在该打半色了吧?绿的那个。”某人在自说自话。
我听进了,也不打算逞强了。一来怕再出糗,二来也的确只有这个好打。
没进!因为紧张的缘故,出杆的时候我的手晃了、失了准头。
“这里要稳,”轮椅兄又靠近了一点,还伸出一只手轻轻托住我的右手手肘、另一只手捏着我的前臂前后摆动了两下道:“这样才能保持稳定。”
我翻了翻白眼,斜睨着他,“我知道!”
他挑着眉看我,又是那种促狭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知道!”我提高了音量,但两秒钟之后还是加了一句:“可是出手的时候就不知道了。”
他笑了。笑得比er帅气,可惜没他阳光。也难怪!见过身带残疾、不得不坐轮椅的人笑得像个二十四岁的健康大男孩一样阳光灿烂的吗?至少我没见过!
我见他笑个不停,不禁来气了,直起身、抱着双臂俯视着他问:“有那么好笑吗?”
他哈哈大笑起来,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瞩目。
我决定不理他了。明显对你姐姐我心存不轨,我再理你的话就变成小红帽了!
绕开他,再次聚精会神于桌上的形势,一回身却发现他从墙上取下一根球杆来。
“我陪你打!”
“谁要你陪我打?”我恼火了,朝包厢的方向挥了挥手道:“我男朋友在里面呢!”
“里面没你的男朋友!”他摇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我想到他肯定从我们一群人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我们了,而且刚才我打电话给jack的时候他也肯定听到了。“我的意思是我的男性朋友在里面呢!”我自圆其说。
“那又怎样?”他耸耸肩,“我只不过是陪你打一场球而已!”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目光顺着他挺直得不太自然的腰腹部滑到了他裹在藏青色薄毯的下半身……即便裹着毯子还是可以看出他的腿很细瘦、与强健的上半身明显不成比例。
“打球是用手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虽没有发怒、但已箭在弦上。
“那也得站着用手打啊!”我毫不客气地回嘴。不是我有任何歧视他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而且他坐在轮椅上的身高比球桌高不了多少,根本无法想象在这样的高度上他怎么打球。
他不吱声,握着球杆的手紧了紧,随后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扯着我的袖子把我往旁边一拉,自己把轮椅往前滑动了一点、重新拉下手刹。架杆、出杆、进洞,一气呵成!紧接着,他灵巧地转动轮椅换了一个位置,再次重复刚才的“奇迹”。
他打的是全色,没两分钟的功夫就把它们都干掉了,只剩下那颗致胜的黑球了。他停了下来,微仰着头斜睨着我。
我还没厚皮没脸到非要他打进黑球为止。人家不打是给我留点面子的意思,不过这样我已经很没面子了呀!我已经小心地收敛起将他视为天人的敬仰目光、冷冰冰地回瞪着他、等他发表获胜感言。
他依旧不说话。
我忍不住了。“干嘛,觉得自己好了不起是吧?”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稍稍后退了一点、以便从更舒适的角度瞪我。
“得瑟什么呀?我们是在同一起跑线上吗?”我被他瞧得受不了了,郁闷地冲他挥挥拳头,悻悻地把球杆往桌上一扔走人。
“再来!”他在我身后叫。
“切!”自取其辱的事儿我能干吗?以为我是傻瓜啊?!
“你的酒!”er仰着头、举着手朝我身后指了指,目光里有点担忧。
我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半杯酒没喝呢,可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喝呀?何况一转身铁定能见到轮椅兄洋洋得意的嘴脸,我可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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