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到益州,檀婉清就为福荫寻了一位功底深后的老师,以教导他的基础画技,她虽然也算精通,但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人,技法使用也太过杂乱,并不适合启蒙,毕竟小孩子的基础还是非常重要,需要稳扎稳打的,她再从旁给些意见,这样才是对福荫再好不过的教导。
午后,一位将军夫人前来作客,小坐了个把时辰,话里话外都在说着自己夫君的前途,要什么门路什么时候才能调往京城,末了,还羡慕的看着檀婉清,“谢夫人才是真有福气的人儿呢,谢将军年纪轻轻便战功赫赫,三年时间就从五品升到了从三品,又是总督大人面前的大红人,连皇上都知道边城有个鞑子口中的谢阎王呢,若是能再立几个战功,说不定皇上会亲自招京封赏。”她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客厅极雅致的书画摆置,虽然低调内敛,可又处处透着奢华的低调,见了便知道主人的品味不低。
这益州不比京城,这将军也不比文士,粗糙的很呢,而谢将军与他们丈夫一般出身不高,哪可能有这份精致呢,怪不得夫人们经常凑一起私下说起这位谢将军的夫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规范之中透着自如来去的贵气,都猜测她绝不是出身普通人家的闺秀,谜一样的身世。
“……我家将军若是有谢将军一半的能耐,也不至于豁出脸面去求远在京城的表亲了……”
话里话外打听着檀婉清是否有京城的亲戚,又或者想探出檀婉清是否来自京城,永远不要低估女人的八卦,那些让人不屑于耳的内容,往往有时候就是事情的真相。
总算将人送走了,檀婉清觉得自己精神都要消耗严重,这时瑞珠问她要不要去骑会马,太阳现在快落山了,外面已经消了许多暑气。
因为自己体质弱,她深知运动的重要性,所以勤快时每日出来走走,懒的时候也会隔两三日骑会马儿当做锻炼,古时的运动极少,女子跑跳都有限制,只有骑马尚可,且规距也没有京城时严,倒是可以松快松快身体和心情。
正好檀婉清心里有些烦乱,便换了骑马装想到外面透透气。
果然如瑞珠所言,傍晚的天气清爽了许多,还微微带着一丝风,轻驰的时候时会将发丝轻轻掀起,将军府邸不远是一片湖泊。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到处笼罩起火红色的寂静,天边洁白的云朵也被映射成了火一般的鲜红色。
再望向湖中,有如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 半江瑟瑟半江红的壮烈感。
檀婉清在马上看着此景,有些看痴了,一时停驻原地,原本因为那位夫人来访的话而心下不宁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下来。
是啊,谢大人升的太快了,虽然并非刻意,可就在不知不觉间他就已积累出了赫赫战功,当年少年英雄的名头便早已传遍了益州,如今也入了圣上的耳听。
入京,恐怕是早晚的事……
可自己的身份如何是好?装病又要装到何时?若有朝一日当真调往京城,他身份必然要被人打听的一清二楚,夫人总是会被人提及。
……又该怎以办才好?
真到了那时候,难道自己能再来一个假死吗?
她想的真是头疼了,罪臣之女,罪臣之女!她早就知道这会是两人间最大的障碍,当初的她还可能恨下心来,可现在,尝过甜蜜又怎么肯再尝苦涩,她再也生不出离开的想法了,何况她还有骞儿……她的神色在夕阳下实在显得沉静严肃的很,可在她还未理出头绪时,突然听到一道稚嫩又奶声奶气的声:“娘娘,娘……”
一回头,就见到不远处朝她快步走来的一大一小,大的全身尘土,不知从哪个黄土堆里滚爬出来,小的也是一身的土,小脸也脏兮兮的,此时正被他爹提在手里,见到檀婉清后,又心虚般的拍了拍儿子身上的灰尘,稳稳托放在肩膀上,三岁小儿实在小小的,被他爹或提或拽或夹或扛,乐的时候还抛一抛,像个布偶一样摆弄有时候檀婉清也会心疼。
不过骞儿最喜欢他爹这样摆弄他,反而乐的张着嘴巴,笑得露出牙来,此时便一手抓着爹爹的头发,一手朝檀婉清这边伸。
檀婉清愣神间,没有下马,而谢大人腿长步子大,几下便走近了。
此刻的檀婉清高高的坐在马上,表情沉凝的低头看着他们,两父子却仰着脸一样角度的抬头看着她。阳光下,父子两的笑容惊人的神似,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着一丝灿烂的讨好。
“我们家的猴子,抱好了!”见檀婉清没有像往日一样怪他将儿子弄得像泥猴子,谢承祖冲她灿然一笑,然后长臂一伸,将肩膀上乱动的骞儿提起来放到檀婉清怀里,然后轻松的翻身上马,坐在了檀婉清身后,抬手接过僵绳,将母子两护在怀里,然后一夹马腹,“驾……”
站在原地的马儿如箭般的绕着长长的湖泊岸边跑了起来,身后传来夫君的亲昵的贴在于她颊边的温热的呼吸声,怀里小儿也传来稚嫩的,不断的“马马、猴子,娘娘、坏蛋爹……”的咿咿呀呀声。
景色实在太过美好,微风也实在太过温暖,面颊边的亲吻也太过温柔,谢大人不知在她耳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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