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又硬,谁敢管。
渐渐大了,有了性别意识,再想把她捞过来就有些麻烦。
特别是在他跟院里孩子在网吧看了部片子后,有挺长一段时间不敢直视贺程程,一想到她软绵绵的手感,身体就会悄悄起变化。
贺程程也开始疏远他,要么不说话,说话站很远。
关戎心底一动,在想今晚要不就顺势这么搂过来,量她也不敢有什么反抗。可刚刚把人转过来,关戎愣了下,受什么委屈了,她眼睛红了一圈了。
贺程程也不知道自己是为的什么,好像所有情绪都走到了这么一个临界值,眼泪藏在眼睛底下好几天了,随时都有决堤泄洪的可能性。
今晚终于一不小心突破了过去,她哪里还能憋得住,稀里哗啦哭得一塌糊涂,不仅把自己吓到了,关戎也傻了眼。
关戎心里一揪,一手拽着她手腕,一手按着她肩膀,将她整个人往他桃树上一推,半边身子压过来,满脸不解地看着她:“哭什么?”
能哭什么,从小就不待见她,变着法地逗她玩。打架怕她拖后腿,要么把她藏一边,要么让她赶紧逃回家。
她都长这么大了 ,第一反应还是把她藏起来,怕别人看见她误会么,怕她还像小时候一样拉他后腿么。
她第一时间赶过来求首长,气都不喘地说了那么多,结果他不仅不领情,还一个劲地怪她多管闲事。
好气啊,真的好气。
贺程程越想越伤心。
直接哭得抽抽起来了。
军校里教如何行军打仗,也教各类专业知识,可就是没教人应该怎么哄女孩子不哭。关戎被这阵哭声弄得七上八下,想来想去——
直接用手堵上她嘴,分外低吼:“哭什么哭。”
贺程程吓了一跳,睁开满是水汽氤氲的一双眼,眨巴眨巴看了会面前这人,再把眼睛死死闭起来:“呜呜呜……”
关戎:“……”又一次服了。
黑夜里忽然窜出个高大的影子,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在干什么呢?”
低沉醇厚……仔细听,还挺熟悉的。等他走进了,混着夜色看到彼此,关戎松下口气:“……舅……首长!”
钱厚生也才看清这两人,瞪了一眼关戎:“穿着军装还敢在外面胡闹!”
贺程程不敢哭了,死咬着下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可是方才哭得太凶,横膈肌抽搐,她时不时就“哼”一声,完全不受控制。
“怎么回事啊,老远就听见你们胡闹。”钱厚生看见贺程程一张脸反着曲曲折折的光,问道:“是不是关戎这臭小子又欺负你?”
虽然内部矛盾很深,可是面对外敌,贺程程还是能很好的分清是非,心里已经埋怨死关戎了,这会儿还是摇摇头。
“好小子,还敢威胁人!”一口咬定关戎有错的钱厚生如是说。
“……”关戎将抵在树上的一只手放下来,说:“钱首长,年轻人的事,你这老头子就别插手了行不行?以前你跟我舅妈,就没在月亮下做点什么事?”
贺程程被呛了一下,钱厚生先她一步咳嗽:“你小子——”
关戎直截了当地打断他话:“报告首长,还没到休息时间呢,现在是属于我们个人的私人时间,你能赶紧走开,让我跟我未婚妻再温存会吗?”
“……”钱厚生算是服了这外甥的厚脸皮了,说:“行行行,我走。”
贺程程脸上烧得不行,从桃树干上站直了,踟蹰了一会儿,嗫嚅道:“我先走了。”
关戎还是跟方才一样,牵住她手腕,死扣着扯到身后,说:“走什么走,问题都还没交待清楚呢,你就走。这么长时间没看见我,一点都不想我?”
贺程程抬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会,没敢说话。
她已经不哭了,眼睛里还汪着水,就这么柔柔顺顺看过来一样,再怎么坏的脾气都被安抚了,关戎叹口气:“行,你不想我,但我想你,这总好了吧?”
好,还是不好呢。贺程程也不敢说。
关戎看她这副戒备的神情,直接被逗笑了,说:“让你藏在树后面,是觉得自己能解决,也省得那人来个绝地反扑,伤及池鱼了。”
这是回答她总不爱带她打架的那个问题。
“不想你过来找老钱,还是觉得自己能解决,禁闭也好,处分也罢,你一过来,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搞得好像我挺无能一样。”
这是解释为什么不想她来帮忙陈情。
“况且你看是老钱在这儿吧,你一过来,他肯定以为我是故意要来你这儿。我被说公权私用就算了,连累你这么清白的姑娘就不好了。”
贺程程拿手背擦了把脸,听完他的话觉得刚刚的情绪崩溃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一张脸比方才见着钱厚生都红,顺带歪过头轻声叹了口气:“唉。”
关戎嗤地笑了声,一只手松松握着搁在她身后的桃树干上,斜倚着身子去看她。她在想什么,一双眼睛骨碌碌转着,过了会,含着水汽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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