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 号缓缓拔出陷入地面的双腿，木无表情地转过身来看着白晓飞和艾佛璐茜。
场中没有人稍动一下，生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成为４ 号攻击的目标。
因为此刻血迹斑斑的他——恍如一尊金刚怒目的杀神！
足之虫，死而不僵。
虽然不知刚刚是什么人出手，用一辆沙车打得这个怪物受伤吐血，不过这个人既然没有出面，显然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谁也不知道这个怪物如果继续出手杀人的话，会不会也有一辆沙车飞出来解救自己？如果没有，自己能不能挡住这个杀神一样的怪物？
恶人自有恶人磨，越是生活在这种朝不保夕的环境下，人类就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当４ 号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人群集体失语，场中寂静的好像音乐会前夕。有一些见机不妙的人，已经转头就走，纷纷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是白晓飞不能走，因为他正面对着这位杀气冲天的魁梧壮汉，仅有一步之遥。而他身后还站着已经断了脚的艾佛璐茜，正等着他来保护！
眼角转去，古月枫依旧老神在在的抱肩伫立在远处，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这让白晓飞心里骂娘的同时，又有了些许的底气——这个疯女人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肯暴露自己的身手！不过如果自己和艾佛璐茜真的生命垂危，她总不会见死不救吧？也许刚才那辆沙车就是她扔过来的！
这样说来，只要我不蠢到把脖子送到大块头手里，她应该都来得及救援才对……
想到这里，白晓飞心下稍安，抬起头朝着４ 号实验体看去，却见他也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尖刀一般刺骨的杀意，顿时让白晓飞脖子一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记得你！」４ 号用不包含丝毫感情的语气冷冷开口，似乎因为很少与人交流的缘故，他的语速显得很慢，还有些沙哑，简直就好像两片锈铁在摩擦一样。
不过比起他初见白晓飞的时候，已经算是流利的很多：「我答应过老鼠，只要你不危及到我的存在，我就不杀你！」
白晓飞微微一怔，旋即怒道：「你看看我！仔细看看！我现在有能力危及到你吗？」
４ 号实验体肯定地答道：「没有，你杀死我的概率等于零。」
白晓飞忍不住大吼道：「那你刚才在做什么？你为什么杀气腾腾地朝着我冲过来，是不是你想失约了！」
４ 号淡淡答道：「我没想杀你。我只是想和你身后的女人再打一架！」
「和艾佛璐茜！为什么？」白晓飞愕然问了一声，随即怒不可遏地叫道：「你疯了吗？你现在身陷重围，被一群人贩子追杀，居然还有心情打架？而且打架也就算了，她刚才已经输给你，胜负已分，为什么你还要劈开她的脑袋？」
「她还没有输。只不过是脚骨碎了，并没有失去战斗能力！」４ 号冷冷答道：「既然战斗，就必须全力以赴！在敌人没有失去战斗力之前，绝对不能有丝毫懈怠！」
「我靠！这就是诺亚那帮人往你脑子里面输灌的东西吗？」白晓飞忍不住抓狂叫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l啊？你现在已经不再是防空洞里的战斗生化人了，拜托你有点自己的生活理想好不好！成天打打杀杀的，很有意思吗？」
「我没有被输灌什么指令。」４ 号淡淡答道：「我只是想要成为一名强者。」
白晓飞愕然问道：「这和你抡着拳头打人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４ 号：「强者只能在一次次铁与血的战斗中产生。」
白晓飞怒道：「所以你一看到艾佛璐茜，就抡着王八拳冲过来了？」
「是。」４ 号显然并不知道「王八拳」的含义，或者虽然知道，却觉得没有生气的必要。
「原来你不是冲我来的？」
「不是。」
「那你跑到罪恶之都来做什么？」
「根据老鼠的记忆，这里的强者多，战斗也多。」
「呃……就是来打架？那你又是怎么变成奴隶的？」
「不知道。我睡着了。」
「呃……这群倒霉孩子……」
又经过几句毫无营养的对话，白晓飞大致了解了４ 号半个月来的经历。从防空洞出来之后，他就一路朝着罪恶之都进发，一边吸收老白鼠的记忆，一边修复身体内的技能，直到前不久才刚刚进入城里，然后不知怎地一觉醒来，却发现被困在笼子当中……
看着白晓飞拦在艾佛璐茜前面，４ 号也没有了继续动手的意图，只是用杀气震慑着周围的人群。
白晓飞默然片刻，沉声问道：「老鼠……它还活着吗？」
４ 号平静地答道：「在我突破天阶之前，无法和它彻底融。」
白晓飞眼中寒光一闪，毫不顾忌可能带来的后果，瞪着４ 号坚定地说道：「总有一条，我从你那里把它抢回来的！」
４ 号木无表情地答道：「那你需要足够强大才行，不过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如果你威胁到我存在的时候，我就可以杀死你了。」
白晓飞哈哈笑了一声，冷然说道：「那你就等着吧，在此之前，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千万不要被别人干掉！」
４ 号朝周围渐渐聚拢的人群扫了一眼，顿时让蠢蠢欲动的众人又退后几分，这才回过头来漠然点了点头，转身就朝着外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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