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人跟自己混,自然是扯淡的说法。这一世没有保护费这个说法的,一旦被人捅到官府,事情就大条了。是以一般地痞流氓不敢放肆,摊上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然,这里地痞流氓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正常的,一心为了生活奔波。只有活下去才正经,才会有空去纨绔胡闹,否则只能找个旮沓摆上个破碗,老实乞讨去。
所以说收小弟这种事,完全是得不偿失的。捞不着好处不说,还多张吃饭的嘴,关键是刚才那货体格庞大,一看就知道食量恐怖,能吃穷人的主。
这样的人本是避而远之,不要凑上去的,方文原则一向如此。
奈何他刚才的惊鸿一瞥,不经意瞄到老妪面色古怪,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她的脸上带着些或红或紫的斑点,局部更是出现了水泡。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好像是叫斑疹。引发原因只要有两种,一时日照时间过长,色素沉淀所致。这是没有大碍的,除了影响颜值也没啥,老人家更是无惧。
不过那老妪的苍白面孔,显然是卧病已久,不见日光的。这样的话,那就生病了,那个病兴许还是天花!毕竟斑疹太少见,也就王焘古医书《外台秘要》中略有提及。若非有着惊人见闻,方文不会往哪方面想的。
这玩意在古代可是无解的存在,一旦沾上便是殒命的结局,别无二法。是以在骇人听闻的“瘟疫”之中,便有此一项,曾造成浮尸几十万的恐怖灾难。
老妪情况其他还好说,真若如此,方文断然不允许她存在的。一旦扩散开来,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必将哀鸿遍野。便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活下去,生死尚要看天的。若再加上冬日天灾,莫说江州,大乾也将危矣。
所以还是赶快确认一下的好,最好能将一切扼杀的萌芽之中。不是他无情,为了一个垂垂老矣的人,实在不值得、也不能担上这么大风险。
“快点,他们是向着药房去的,晚了就怕要出事的!”
一脸凝重,方文脚步越来越快,首次生出心急如焚的感觉。失了一秒,只怕危险便多了一份,他人性命可以不负责,毕竟事不关己。但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是明白的。就算不为百姓着想,也得为自己家人多想想。好不容易组建的家庭,岂能因为这个生出丝毫风险。
雪离一阵错愕,盯着身旁脸上有些急色的男子。虽不知究竟什么事让他急迫,依着后者性子,定然是极为棘手的。昨日之事尚历历在目,他的恐怖还记在心间,谁敢稍有松懈。
“怎么了”
方文摇头不言,只是拉着她不住在人群中穿梭。片刻后,才气喘吁吁的停在街道西侧的“仁和堂”前。
这家药铺便是颇有其名的,其中有着一位高明却医德不存的大夫,姓名方文不知,听闻人家叫他胡大夫!据说此人贪花好色,贪慕钱财,请他出手必要重金。只是他极为圆滑,从不得罪高门人家,甚至有些巴结奉承。是以他的恶名,也只有普通人家能体会。
刚一站定,即便带着仓促呼吸和街道喧闹,方文依旧能听到里面嘈杂的声音。不少好事者纷纷驻足,是抱着看热闹的打算的。只是目光落到“仁和堂”三字上,便皱眉离开。
不难看出,其中大夫的确不受待见!
门前踌躇一阵,方文心中开始了激烈的挣扎。进与不进只在他一念间,但结果却是云泥之别。心中所想一旦真实,事情就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
“连我也不能说吗?”见他犹豫,雪离抿了抿嘴唇道。
女人最是敏感,一点小事便能引发。现在的她就是,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是以说话也带着微不可查的酸味。
“倒不是”苦笑摇头,方文道:“只是情况有些特殊,现在回去,或可”
“啊”
方文话未说完,陡然便听到一声凄厉惨叫,渗人的紧。余光一撇,就见“砰”的一声,药铺木质大门却被撞开,飞出物体的模样,赫然是一个人。
瞳孔一缩,一阵惊骇感从心底冒出。因为那人撞开木门之后,来势丝毫不减,径直冲着两人飞来。
“天啊”
“怎么回事”
“那是胡大夫”
“”
街道人群同样瞠目结舌,听言论更是有人认出飞来的人是谁。
不过这时候,方文是没心思关心到这些的。只能毫不犹豫的转身,将身后女子死死搂在怀中。
这等情况下,是不允许他躲的。能不能躲过是两说,就算能成,身后的女子也要遭殃。他虽无耻,也断然没有让女子受过的道理,何况还算朋友。
转瞬之间,又是“砰”的一声,在人群睁大的目光中,那飞出来的人影狠狠的撞到方文背上。顿时,方文感觉后背传来铁锤砸下般的剧痛,甚至能清晰察觉右肩骨骼断裂啪啪声。
忍不住一声痛苦的低吟,旋即就如验证能量传递的铁球一般,抱着雪离重重撞在地上,翻滚着拖出数米长的印记。
人们目光所及,都是能看到他率先摔倒之地,青砖都碎裂几块。
“嘶”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纷纷露出震惊且崇敬的目光。身为旁观者,自然明白他为何如此,及时闪避,未尝没有机会。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怀中的人罢了。
“吼”
感受着右边臂膀传来的剧痛,便是两世为人的方文,都忍不住发出沉闷的低吼。这可是骨折,硬生生将人骨头打断的。虽然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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