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兴奋道:“今日我也去观礼了,陆将军可真是出了大风头了,连皇子都站他后头呢。”眼睛一眨,“阿,不对,现在已经是亲王了!”
“隽仪你同他认识么?若认识,可一定要为我引见一番!”
声音满含激动。
周云流虽无入仕之心,甚至有些懒散得过且过,但到底是男儿,是男儿,就有热血之心。陆延晟以不到三十之龄,平复了大周多年的北疆战事,甚至一举扩展了大周的疆土,这样的功劳,会铭记史册。
更遑论他现在已是大周唯一的异姓亲王,权势和实才都聚于他一人之身,今日过后,陆延晟会成为大周男儿所有奋斗的目标。
周云流也不例外。
谁知纪宁忽地抬头,冷冷的看着周云流,眸中并无明显怒气,只青衫远黛的双眸似薄冰覆盖,偶有凉意划过,冰冷十足。周云流一怔,自己说错什么话了?呆呆的看着纪宁的双眼,心中忽然闪过一双眼睛。
那个孩子的眼睛!
几乎和纪宁的眼睛一模一样,特别是现在抿唇不言的模样,明明那样小的一个娃娃,还一身的奶气呢,偏生有了清贵的模样!
“我,我今天下午看到一个几乎和你一样的孩子!”
“你在外面有私生子了吗?!”
这话题跳得实在太快,饶是纪宁都楞了一下,回神之后移开眼神,看都不想看周云流一眼。周云流不断回想,当时看到那个娃娃就觉得眼熟,只当时一心在他娘身上,没有细想,但现在看着纪宁,脑中再回想那个孩子的模样。
几乎是一模一样阿,就是缩小版的纪宁呀!
“你真的没有儿子在外面吗?五岁了,和你几乎一模一样!”
五岁?
纪宁回头,定定看着周云流,“五岁,入学多久了?”声音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喑哑。
周云流:“已在蒙学一年了。”
纪宁既然看向桃林,神色淡淡,瞬间兴致怏怏。
陆延晟才回来,她应当也是才回来的……
周云流还想再问,突然想到了陆淼淼,那位夫人生得这样美,有这样一位倾城佳人,谁舍得与她分离?而且,隽仪一直孤身一人不曾近过女色,更别说婚嫁之事了。想到此,周云流就完全认为这是个巧合了。
遂不再提此事了。
二人在桃林中坐了一下午,说了些旧事,还商议了何时再回芙蓉城去看看老师,日暮刚斜,距离云山学院落课钟声还有小半个时辰的时候,周云流就坐不住了,他可没忘记,下学后佳人还要来接人的!
只是对面纪宁稳坐如斯,是自己邀他来的,自己先走好像有些不太好?可想着陆淼淼兴许已经到了学院了,便实在坐不住了,动来动去的,像是坐了砧板一般。
纪宁眉眼一抬,声色凉凉。
“你若有事就自去。”
周云流:“咳,其实我也没……”
“再推诿,就不用走了。”
纪宁抬眼看着周云流。
周云流一下子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笑着做了一揖,“我确实有事,就先去了,你自便。”说罢就快步向外去了,纪宁孤身一人既然欣赏落日金辉中的桃林。
坐了一刻钟后,纪宁也跟着起身,虽嫌周云流有些聒噪,但他走了,这林中似乎也太清幽了些,明明满目春色,看久了,竟也有些苍凉之意,遂不愿再看,抬脚踏上林中青石板路,向外而行。
走至半路,刚入一处园林,耳边忽闻一阵嘈杂,明明还是稚嫩童音,却偏生做得恶声恶气,还夹杂着拳脚入肉的声音。
小孩子打架?
纪宁不愿理会,只是这群小孩子打架的地方正好在纪宁前行的路上,又走了几步,就见云山蒙学的孩子正围成一个小圈子,朝着中间拳打脚踢,纪宁皱眉,不是看到他们群殴一人而皱眉,而是这几个实在太吵。
满口粗鄙,比市井痞子还不如。
沉着脸,冷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突然传来大人的声音,那几个动手的孩子一怔,回头就看到了纪宁负手站在身后。纪宁本就当过数年先生,又在官场沉浸了几年,他沉下脸时,连大人都会害怕,更别说几个孩子了。那几个孩子以为纪宁是院中的先生,直接拔腿就跑,生怕被捉了责罚。
一阵脚步声之后就彻底没了踪影。
那几个孩子跑了之后,被围在中间的那一个就显了出来,他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不见哭声,也不见痛哼,这片林中还种了月球花,月球花喜湿土,是以这片土总是湿润,那孩子身上满是黑色泥土,隐隐还能辨出红色的衣裳。
红色的衣裳?纪宁只看一眼就认出了是下午踢蹴鞠的那群孩子?
那孩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也满是泥土,夹杂的额头眼下的青肿,只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
别说哭闹了,就连害怕都没有,只是紧抿的唇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心情。
陆秋笙痛极了,可是阿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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