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孩子即使早慧也不可能知道她去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白色圣域,萧宝儿知道这些肯定是有人告诉她的。想到不久就能走入北辽最神秘的地方,姚溪桐没有细问关于白色圣域的一切,更关心为什么完颜禹要把萧宝儿独自留在普达巴拉。
“你是怎么获救的?”
“小白的母亲带我下山,父王的人马等在山下。之后我忘了,只记得抱着父王睡了一觉,醒来就在宫中。”这么说着萧宝儿就打了个呵欠,“春困,秋乏,夏好眠,我怎么吃饱就想睡啊!”
同萧宝儿相比,姚溪桐觉得自己天生劳碌命,自打记事之后就没怎么睡过。暗叹一声,他问:“北辽王让完颜禹跟紧你,这次事后,他受到处罚了吗?”
萧宝儿皱了皱眉,道:“完颜禹说,他带着我来到草原深处,忽然看到一个北辽人正在被孤狼追赶。他一心救人,想着马匹训练有素,跑不了太远……他的说法得到了证实,被他救下的北辽人和孤狼尸体都在。父王没有惩罚他,反而因此事认他为义子,改名耶律禹。”
姚溪桐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他问:“公主,你不愿意回北辽可是和耶律禹有关?你怀疑那年的事情并非意外,耶律禹试图杀你,结果却让你误打误撞的闯入白色圣域……”
萧宝儿一脸吃惊地看着姚溪桐,“这怎么可能?如果不是我胡乱指挥,马匹根本不会往雪山那边跑。”
“潇潇,你那时年纪太小,根本不可能指挥马匹。当日驮着你的马驹定是完颜禹一早安排好的,他借口成人节带着你深入草原腹地。在他的计划中,马匹会带着你闯入密林,不巧遇上被人追击的狼群……等他带着人追上你时,你和马驹已经葬身狼腹。”
“无奈你提前醒来,不等他找到狼群,你已经策马跑入了普达巴拉。他找不到你,也无法预测你的生死,只能随机应变,对北辽王自揽了部分责任。那个被他救下的牧民或许是他的同伙,那只被射杀的孤狼,难说是他们准备放出来伤害你的……”
姚溪桐的分析有理有据,萧宝儿从未这样想过,不禁随着他的分析慢慢回忆起那年的一切。
很多事情已经不太清晰,但她记得完颜禹下马去救牧民的身影。当她催促马匹朝山林走去时,完颜禹回头看见了,却没有喊停马匹,任由马驮着她走向雪山,走向有去无回的白色圣域。
姚溪桐分析有误,完颜禹从未想过要杀她,只是看见她自己找死时,完颜昭放任这一切发生而已。
事情过去了很多年,让她耿耿于怀的并不是完颜禹……姚溪桐有句话说的很对,她确实不愿回北辽,无关完颜禹,而是比完颜禹更重要的人。
“乌龟……”她娇滴滴伸手要抱抱。姚溪桐瞥了她一眼,气喘吁吁地说,“公主,我可是文弱书生,一会儿要上山,能喘气就不错了,怎么抱得动你?”
萧宝儿懒洋洋地爬上马背抱紧了多克的脖子,“我骑马,你走路。”
姚溪桐抓住缰绳,看似随意地问:“完颜禹改名耶律禹,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背弃了西肃?”
“不记得了,也许是吧!”
姚溪桐一直好奇此事,原以为北辽王非常信任完颜禹,不但能容下他西肃王族的身份,还赐了耶律的姓氏给他。可从萧宝儿的故事可以猜到,北辽王绝不会在发生了这种事情之后还毫无保留的相信完颜禹……事情开始奇怪了,既然不信任他,为什么要选他协助处理政事?
多克踏着刚刚回春的草原朝雪山走去,到了某个山头,萧宝儿遥望远处黄色的锦旗说,“那里是乌兰。”
乌兰是北辽攻入大夏的第一道关隘,站在萧宝儿的位置想,她觉得乌兰更像一柄利剑直插北辽的土地,看着非常碍眼。
姚溪桐站在萧宝儿身旁,略显惊讶地说:“登高望远,这么向下看,乌兰离我们不足半日路程。如果我在这儿遇到了要拿中原人祭刀的北辽汉子,还可以跑到乌兰喊救命。”
萧宝儿没有搭话,转过身指着远处的群山说,“白色圣域到了。”
“公主,我朝你所指的方向放眼看去,除了雪山还是雪山,不知哪里算是白色圣域。”
“看到那两个山峰了吗?我记得那年就朝着这两个山峰不断往前,结果就找到了白色圣域。”
白雪覆盖之下,除了能看出左侧的山峰相对较高以外,余下的山峰全都符合萧宝儿的描述。姚溪桐肯定萧宝儿有参照物,这种地形,若没有参照物仅凭儿时记忆,她根本不可能找得到白色圣域。
“公主,你通过什么来确定那两座山峰之间就是白色圣域的位置?”
萧宝儿指着天边灰白色的太阳说,“那年也是正午,太阳的位置没有变。”
“公主,太阳的位置会根据季节不同而改变,那年是秋末,如今是初春!”
“是吗?我看着差不多就行了。”
“潇潇,你可知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不知道,来都来了,先去看看呗!”
一个事事算计,喜欢让生活在掌控之中的人,遇上一个随遇而安,任性而为的人,结果会是什么?
姚溪桐放弃了挣扎,也懒得劝说,兀自计算着干粮还能供两人在雪地里活过几天。若萧宝儿一直不肯放弃寻找,他又该想出什么借口劝说她离开。这期间,他忘记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小白是什么!
多克到了山脚就不愿上山,萧宝儿猛夹马腹,嘴里却朝姚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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