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晶脸色变了两变,又恢复平静。揭发?笑话,自家丈夫没死该举杯庆贺,为何要揭发,她只是想来讨个说法!
陈守义诧异的看着陶晶,听母亲的意思,自己是被陶晶绑回来的,她看上去那样柔弱,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点不用母亲费心。”她已经对婆婆失望透了,原本以为婆婆是信任自己的,结果却在她院子里安插眼线,私自让陈守义假死,还欺瞒着她,让她莫名其妙的当上了寡妇!
“母亲平白无故的让我做了寡妇,还要这样指责我吗?”受委屈的可是她啊!自己没了丈夫,孩子没了父亲,若是被皇上知道他们欺君罔上,不但他们母子会丢掉性命,连她父母也不能幸免,试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担如此严重的后果!
“那你想怎么样!”老夫人此刻恨不得撕了她。
“欺君罔上可是死罪,儿媳还不想死。”她还要陪伴父母,让他们安度晚年,怎么舍得这样轻易死去,再者,为这一家陪葬实在不值。
“你走!我们家没你这样的儿媳!”
陶晶听了只觉得好笑,婆婆做错了事,反倒怪她了,好似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似的。
“母亲当然可以将我赶出侯府,不过我要府里三分财产,夫君和孩子我也会带走,免得被母亲拖累。”陈守义虽然孩子气,但毕竟是子安的父亲,就算为了孩子,她也要带走他。
“休想!你休想!”老夫人气的站起来,抡起拐杖砸向陶晶,却被陶晶轻巧躲开。
“若母亲不同意,儿媳便要请皇上做主了。”陶晶毫不示弱的盯着婆婆。
老夫人不甘的看着她,心里猜测陶晶敢不敢与她玉石俱焚。
“娘,您就听晶娘的吧,只是三分财产,您就权当儿子分家了,让儿子独自在外,还不如让他们陪着我,起码有人说话了。”虽然觉得陶晶威胁母亲的做法不对,可陈守义也不傻,自然知道要帮着媳妇说话,那三分财产留在母亲手里,他也只是每月领些银钱,还不如要过来,落进自己口袋里便不用看母亲脸色了。
老夫人诧异的看着儿子,没料到一向听话的儿子此时竟帮着外人说话,真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想来母亲也不愿子安从小便没了父亲。”
老夫人纵是千般不愿,无奈儿子硬要分家,陶晶更是撂话,若不给三分财产便将她欺君罔上的事情揭发了。
为了隐瞒此事,保住脸面,老夫人只得按照陶晶的要求,任由她分出去大半金银珠宝。
望着发懵的婆婆,陶晶安慰道:“母亲不必难过,若是侯府呆不下去了,母亲起码还能投奔我们。”
陶晶作此安排并非胡搅蛮缠,前世她虽在后宫,却也听闻过战事四起,皇上四处借钱一事,如今皇上庇佑侯府,等到战乱时,皇上就会来收走侯府的财产,到时候他们一家人难道出去喝西北风?她曾听闻不少贵族被没收财产后,只能自己耕耘劳作,十分辛劳,她也是不想让家人跟着吃苦罢了。
“哼,我死也不会去投奔你们!”三分财产啊!一想到库里面的金银要被搬走,她就恨不得立马杀了陶晶泄愤。
“不投奔我们,难道去投奔大姑吗?”长嫂是个没主意的,三弟是妾生的,大姑更是自身难保,将来战火四起,她不投奔陶晶还能投奔谁?
一语点醒老夫人,她怔怔的看着陶晶,突然发觉陶晶竟然考虑的十分周全。陶晶说的不错,将来走投无路,她只能去投奔他们,所以此刻她不但不该恨陶晶,反而应该与她打好关系。
“那、那你们去哪里?”万一他们分走家产,却不理她,那她岂不是亏大了?
“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她要去北朝,几年后南朝兵败,皇亲国戚死伤惨重,女眷更是惨遭蹂躏,活下来的也被迫沦为官奴,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回头看着满头银发的婆婆,陶晶耐心解释道:“等我们安顿好,便会接大家过去。”
老夫人愣了愣,颤抖的握紧陶晶双手。原先对陶晶的种种不满,此刻都华为敬畏,不得不承认,陶晶想的比她长远,思虑比她周详。
想到陶晶离开后,宅子里只有她能拿主意,连个商量事的人都没有,老夫人也觉得心慌,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开始倚仗陶晶,而她竟不自知。
北朝长安城
马车顿住,陶晶掀开帘子,凝视城门上凸起的三个大字,不远处传来细碎的铃铛声,微微转头,便瞧见一座金碧辉煌的马车,马鞍银白,马镫鎏金,车厢描绘着各种香料,车顶挂着铃铛等饰物,远远的便能闻见香味,不是欧阳的马车又是谁的?
想不到还没进长安城便遇着了,难道这不是缘分?
不过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不急在这一时。
她已经托人买好院落,前主人厌倦了长安奢华,举家南迁,她便买下这院落,顺便买下整条街的商铺,准备着让父母兄弟们都搬过来一同居住。
因为花钱让人代办,她倒是没费多少心思,房地契都已经交到她手中,院子也清理干净,院子前主人将仆人们留下了,这也为陶晶省了不少事。
虽然侯府看着家大业大,其实现银没多少,陶晶带出来的银子买下了一条街,再置办些家什,便所剩无几,余下的都是首饰古董,虽然值钱,却不能急于出售。
“如今你在长安,见面便更方便了。”萧瑞淡淡说着,脸上挂满失落。原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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