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青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到他的身上,她的注意力都被那女子所吸引了,只见女子身下的血迹积累得愈发得多了。
她忙去探了探鼻尖,又把了下脉,细细地查看了她的眼脸,急声道:“别管他怎么样了,能先帮我把人搬去附近的医馆吗?再不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东陵湛朝着陆离颔首。
陆离收剑,冷冷觑了眼那胆小如鼠的男子,这才去替慕青玖把那女子抱起,他也并不嫌脏。毕竟一般的男子,骨子里都藏着自大,觉得女子流出的经血都是污秽之物。
东陵湛见那男子竟还想逃走,眼神微寒,“跟上!”
那男子原本想趁着众人不注意逃走,被东陵湛逮住后,他心中恐惧得慌,就像是被吓破胆子的狗,夹紧了尾巴,畏畏缩缩地跟在他们后面。
还有好事者跟在他们后面,显然是想看看后面的具体情况。
陆离直接把人送去了附近的医馆,本来初始他们还不肯让慕青玖借用地方,可后来看到拿出来的银子,他们也便没了话说。
慕青玖边细细地给她诊脉,边仔细地观察她的其他症状,片刻后,她便立刻开了药,让人去煎药。
“姑娘,你有药师证吗?如果没有,我们没办法……”接下来的话,都被看到陆离手里的长剑时给吞下了腹中。
那大夫嘀咕道,左右死了人也不关他的事,又不是他医的人!
医馆有专门煎药的地方,药煎得很快,没多久就被送到了慕青玖的手里来。
慕青玖以袖子为遮挡,悄无声息地往药里滴了一滴桃花灵露,这才细致地喂女人喝下了药,又替她拨正了被揪乱了的头发,望着她蜡黄又清秀的面容,不知为何,总觉得她眉眼有些眼熟,可她却从不没见过。
“姐姐,她会好的吗?”慕青杏揪着她的衣角,轻声问道。
慕青玖回过神来,见慕青杏担忧,她点了点头,“嗯,会好的。姐姐等会给她开两贴药,只要她好好儿吃,会慢慢好起来的。”
其实,她的面色实在是复杂得很。
她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这般的凄惨,她何止是营养不浪。简直就是被糟蹋惨了!
按理说,女子同房至少要二十岁以上,但是因着时代不同,那也一般是及笄后才能谈及婚嫁的。而这个女人恐怕是早早的同房了,很可能是个童养媳,而那个男人看着比她大了那么多,却根本就没有怜惜她。
她早早怀孕,却又因为年岁过小,根本怀不住孩子,或者是其他外在原因,导致她流产了。慕青玖估摸着她至少流产了三次,而多次的流产极其容易造成习惯性流产现象。
而这次,她恐怕也是因为身子弱而流产了,连调养都调养,就直接被男人拉了出来,准备卖了的。
慕青玖光是想,就觉得这女人可怜得紧。
她替她理了理被子,低声道:“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随后,她才站了起来,走了出来。
陆离正凑到东陵湛身侧说话,面色严肃。
东陵湛的注意力一直都有分散在门上,见得慕青玖出来,他抬手制止了陆离,低声冷道:“时间还很早,不差这一时半会。”
陆离欲言又止,却还是只能咽了回去,默默退下了。
这才他们临时返回,却是有重要事要去秦城州府,却没想到东陵湛却一定要中途转个弯来永溪镇来见一见慕青玖。
时间紧急,偏生以往最是看重时间的东陵湛,却能够为此而一再耽搁。
慕青玖出来后,目光转向了一侧瑟缩着脖子躲着的中年男人,“你难道不知道,你媳妇刚小产,身子虚弱,你却想把她卖给别人,你这是何居心?再如何说,你媳妇跟你也是多年夫妻,你自小不怜惜她,让她坏了根子骨,身体虚弱,而今你却还有理了?”
那男人低着头,可怜巴巴地不敢抬头。
“她,她本来就是我买来的媳妇……我买媳妇,就是,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我哪儿知道,她不能生……”
“谁说她不能生?她天葵未来,就已然有身孕,如何保得住?你可曾怜惜过她半分,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只顾着你自己,自私自利,真是叫人厌烦!若是为了传宗接代,你怎么不去找头母猪,祸害人家姑娘作甚?”慕青玖真是听着就可笑,“敢情就你是人,人家姑娘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心没肺不会疼?你知道不知道,你媳妇已经小产过太多次,身子骨都快要废了?”
那男人一听,面色微变,“那,那她这就是不能生了?”
“这时候你就只关心她能不能生?”慕青玖咬牙道。“人还能不能活还是了两码事呢!”
东陵湛闻言,不由觑了眼男子,眼底掠过一抹厌恶。
那男子被他一瞪,不由垂下了头。
陆离见东陵湛和慕青玖都不愉,手中长剑一拔,“这般窝囊的男人,倒不如让我来杀了!”
那男人一见刀子,那还得了,当下就跪了下来,不停磕头道:“别别,大爷,姑奶奶,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他眼眸转了转,“我今后肯定好好儿对她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卖她了……”
慕青玖见得他这副欺软怕硬的怕死样子,不由皱了皱眉头。
这姑娘怎么就那么不长眼,嫁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但是,这到底也是别人家的事,她自己家的都忙不过来,哪儿能还领回自己家去不成?
她干脆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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