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欧的柔软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有的时候……我总觉得,我不是我。”她低声说,“我好像遗忘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然后,她似乎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之中,久久地不说话了。洛基知道,如果他现在悄声离开,估计伊蒂欧也不会注意到。他本想那么做,他转过了身体,在即将离开的那一刻,他又扭头看向了伊蒂欧——他看着这个金色长发、蓝色大眼睛的小萝莉可怜巴巴地一个精站在树下,蓝色的眼里都是氤氲的雾气,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委屈和无助。
洛基转回头准备离开,可是,见鬼的,似乎像是小精灵那样美好单纯的小姑娘,不应该有这样难过的表情。
洛基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觉得他一定是被索尔的伟光正带得不正常了。他转过头,走到伊蒂欧身边,用食指点了点伊蒂欧的肩膀,伊蒂欧茫然地抬头望向他。
洛基弯腰从草地中捡起一瓣落花,他放在掌心中,压低手臂,对着小精灵摊开手掌。然后——在他的掌心之中,那瓣残败的花瓣缓缓漂浮起来,并且变成了一只蓝色花瓣、黄色心蕊的小花。洛基将那朵花塞给伊蒂欧。
“有什么好难过的?”洛基嘲讽人的时候笑得好看,可一真正做好事的时候,反而干巴巴起来,“你们精灵活的时间那么长,又不是死了,慢慢找不就行了?找一年不行就找一千年,总会找到的。”
伊蒂欧接过花,她有些吃惊。
“魔法?”
“没见过吧。”
伊蒂欧讶异地说,“魔法是一种很稀有的力量。”
——毕竟她生活的中土是一个低魔的大陆。
“呃——也不是那么稀有。”洛基听出了伊蒂欧话里的赞美意思,他很迅速地飘了起来。
伊蒂欧的手指轻触花瓣,花瓣变得虚虚实实起来,这是个幻术。她打了个响指,这朵含苞待放的蓝花立刻盛开起来。
“你——”这回惊讶的变成了洛基,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着伊蒂欧,吃惊地说,“精灵还会魔法?”
“我的父亲会得很多,我只会一点点。”伊蒂欧说,“其实我哥哥也会一些,但他还没我好呢——他更偏爱当一个弓箭手或者精灵战士,我不太喜欢近战,所以喜欢魔法多一些。”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没有发现,尽管伊蒂欧仍然保持着小女孩的样子,可在不知不觉中,她的语气和说话已经比过去成熟了很多。连复仇者们都没有发觉,更别提刚认识伊蒂欧的洛基了。
“哦,我理解。”洛基感同身受,“我的父亲魔法和力量都很强大,母亲是个法师。我的兄长幼年时本来也会些小法术,可整个阿斯加德都尚武,他也一样,所以完全没有继承父母的魔法——他还不如我这个养子的魔法厉害。”
伊蒂欧想象了一下索尔挥舞着魔法棒的样子,她沉默了。
“你的哥哥长得就像是个战士。”她说,“他的体型做别的都可惜了。”
“那倒是。”洛基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回忆的样子,“他能一个人杀入对方成百上千人之中,然后凯旋归来。”
伊蒂欧的眼前再次闪过索尔的样子——他虽然体型很高大威猛,肌肉强健,但对她露出那副人畜无伤的阳光笑容,她倒是很难想象索尔满脸煞气的样子。
她难以想象他那副样子,于是便又再次想起了索尔摸了她的耳朵的事情。
小精灵的脸上五彩缤纷,先白后红再发青。
“他是个大坏蛋。”伊蒂欧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我也觉得他是个大坏蛋。”洛基不但不帮索尔说话,还很美滋滋地落井下石道,“你绝对不要原谅他。”
伊蒂欧抬起头,打量着洛基的神情。
“你们兄弟俩的感情可真奇怪,我第一次见到你们这样相处的兄弟。”她说,“我觉得你不是恨极了他,就是爱透了他。”
洛基:……
洛基:“等等,公主,你这个话是不是说得有点歧义?”
伊蒂欧仍然保持着单纯正直的样子。
“你可以叫我伊蒂欧。”伊蒂欧说,“我真的很少见过使用魔法的人,这让我很高兴。”
洛基则继续纠结在伊蒂欧刚刚的话上面。
他驴头不对马嘴地、很郁闷地说,“我真的很恨他,不然我们打个赌,我今天就能下套杀了他。”
伊蒂欧:“你真无聊,难道你人生的意义就是给你兄长下绊子吗?”
洛基二次被伊蒂欧伤害,他深深地呼吸着,才露出那种反派式的笑容。
“当然不是!我是一个有雄心的人,我的目标是征服整个——”
洛基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索尔从远处走了过来,洛基立刻高兴了起来——尤其是洛基看到索尔看到他和伊蒂欧在交谈,索尔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并且露出那种十分信赖的、希望弟弟能帮忙美言几句的期望表情。
洛基清了清嗓子,伊蒂欧立刻看见了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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