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暂时伪装了一下,以外聘的身份协助办案。还好,因为时间的关系,犯罪现场还没有被破坏。他们这儿对保护现场没有什么概念,还有就是我这个案子在他们看来似乎是证据确凿的了,所以要是再晚一步,我这次恐怕就真要冤死了。王大人也还是挺好的,他嘱咐了衙役,让他们尽量听从我的安排,只有两个衙役,是负责监视我的,以防我趁机做手脚。我能理解王大人的用意,所以也不恼他,就完全当成局外人去查案。看过的电视剧不少,真的脑子就十分清晰地形成了一种套路,知道该怎么去查案,怎么去找线索。让两个衙役守住门口,不让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又让李捕头带人在客栈周围查查,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屋子里就剩下我,仵作,两个监视我的衙役,充当记录员的师爷,还有另外两个可供差遣的衙役。
受害人的尸体还保持原样,仵作已经开始做事了。早上的时候人还不太清醒,也就没觉着有多恐怖。这会儿看着躺在地上的受害人,心里一阵犯怵。不知为什么,从小对于死去的生物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可是现在不能害怕,因为很多时候,尸体上有更多的线索。不及多想,狠狠地掐自己的手臂,以疼痛感来缓解内心的恐惧。终于鼓起勇气靠近尸体,但终究是没有勇气去触碰他。在仵作检验的时候,只好瞪大眼睛,注意着每个细节。谁知没多久,仵作就查看完尸体,并且总结说,死者死于昨晚丑时,身体上没有其他伤痕,致命伤就是胸口的那一刀,也没有其他异样。看着仵作就这样草草完事,准备收拾行李走人的时候,内心的愤怒实在是压抑不住。正待发作又想到发脾气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只好冷静下来,拦住正欲抬走尸体的衙役,撒谎说尸体留在原地有助于查找其他线索。仵作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就大步离去,衙役就顺势退到了一边。不由得摇头,有这样不负责的仵作,官府是怎么破的案子,王海城真的是青天吗?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了。
毕竟事关生死大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转过头来对着师爷客气道:“师爷,下面我说的话,还请你仔细记下。”师爷微微点头答应。于是就照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有模有样地办起案来。“死者,男,年龄在四十到五十之间,身高一米八二左右。”“一米八二?”对上师爷不解的目光,只好大致解说到是我量身高的一种方法。我身高只有一米六,大致一比,他也就一米八二左右。听我一说,他了然地点头,我又继续。“根据死者倒地之处的血迹多少及血液溅落的痕迹判断,尸体没有被移动过,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再者死者衣着整齐,没有与人搏斗的痕迹。双手手指弯曲,指甲里有类似皮肤组织之物。胸口中一刀,暂时没有其他表面伤痕,还有待进一步检验。”查看完尸体,就该看看现场环境了。
“房中东西摆放整齐,没有翻动过的痕迹。死者行李及银票也在,应该可以排除劫杀。桌上有两个茶杯,且都有使用过的痕迹,而根据掌柜所说,死者是一个人住店,说明此前这里除了死者之外,还有一个外来人,并且两个人应该是相互认识的。”查看完整个房间,也没有什么有力证据来洗脱我的嫌疑,更不能证明谁是凶手。不过也正是查看了一番之后,让我有些怀疑了。起初我觉得是韩梓欢搞的鬼,可是一查下来,这不太像是他那种有脑子的人使的手段,如果是为了栽赃,陷我于死地,证据这些都显得有些粗糙。这么说来,案子应该另有隐情。
这时搜索的捕头也回到房间,说案发时间很晚,客栈里的人都睡了,再加上昨晚雨下得很大,大伙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在客栈周围也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人或物。“昨晚下雨了?”我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捕头忙解释道:“对啊!昨晚又是打雷又是刮风的,雨下得也很大,难道你没听见?不可能啊?”听他这么一说,我越发肯定之前的猜测,有人给我下药。我本身睡眠很浅,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听不见的,只是,既然给我下药,那我后脑勺的伤是怎么回事?“诶,等等,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雨,雨又是何时停的。”“昨晚我值班,子时刚过就下的雨,一直到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雨才停。”店小二在一旁补充道。“那么在这段时间有人进出过吗?”“没有,我一直在门口守着,就是怕有客人来住店,可是昨晚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也没有人出去过。”听了他的话,加上前面收获的信息,一一在脑子里捋了捋。
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是今早送早餐的店小二,他见门没关就直接推门进来,才发现这可怕的一幕。这么说如果是外面的人进来杀了死者,那么地上一定会有泥或者水迹,可是现在屋子里很干净,没有一丝泥土。那会不会是凶手在没有下雨之前就进了房,然后行凶之后再离开的。可是我检查了窗户,发现这间房的窗户都是从里面锁着的,没有打开的痕迹。如果说,凶手是杀了人之后从正门出去的,而守门的店小二却没有见到人进出,那就是说,凶手一定是这客栈里的某个人。当然,如果说是一些武林高手之类的,那他们在作案后逃走也是相当容易的。只是,直觉告诉我,凶手不是那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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