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痒不痒?”陆小宁一边给陆承嗣换药边问道。
“痒。”陆承嗣郁闷地回答,之前觉得疼不好受,现在才知道痒比疼更难熬,简直要把人逼疯。
“四少爷昨晚一直翻来覆去,痒的睡不着,又不敢抓挠,可遭罪了。”茗兰补充说明情况。
陆小宁道:“发痒就表示伤口快好了,也就这两天,忍一忍就过去了,警告你啊,千万别抓,抓破了伤口,不但又要经历一次痛还得经历一次痒,多不划算,而且还会留疤,虽说伤口在屁、股上,一般人也看不到,但总有人会看到的,到时候人家就知道你小时候一定是个调皮捣蛋鬼。”
“谁会看?”陆承嗣嘴上说着,耳根隐隐发热。
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在书院里,那些年长的师兄们经常会说一些小孩子不宜听的事情,听的多了,大姐的话中之意,他自然听明白了。
“我怎么知道是谁,反正会有那么一个人就是了。”陆小宁已经开始收拾要药箱,将来承嗣会娶谁做老婆,她哪能知道,好几年后的事情呢。
陆承嗣看着大姐有条不紊地收拾药箱,几次想要张口又觉得难以启齿。请大姐帮忙给母亲说说好话,大姐能同意吗?母亲还想着推掉大姐的小厨房呢,而且之前母亲也做了对不起大姐的事。
可是,他之前也骂大姐了,大姐都不计较还给他治伤呢。
陆小宁一看小家伙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救娄氏对吧?
承嗣有这个想法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他的亲娘,亲娘再不好,毕竟是十月怀胎生的他,而且也是真心疼爱他的。但娄氏对于陆小宁而言就是个十足的恶人,杀母的仇人,其他恩怨都还能化解,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让她去救娄氏,门都没有,所以陆小宁决定趁陆承嗣没开口之前赶紧走人,免得为难。
“今天你不用一直趴着了,可以起来走走,躺着睡也行,但就是不能抓挠,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将养。”陆小宁说完转身就走。
“大姐。”陆承嗣情急之下叫住了大姐。
陆小宁脚步一顿,扭头蹙眉道:“还有事儿吗?我还要赶着去给祖母请安,还要进宫。”
陆承嗣咬牙道:“大姐,您可不可以跟祖母说说情,放我娘出来,大姐,我娘已经两天三夜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
陆小宁似笑非笑:“放心吧,你娘不会没命的,祖母和父亲做事有分寸的。”
这可是第一次听到陆承嗣对她说话用了敬语……您。
真是稀罕。
“大姐,算我求你,可以吗?”陆承嗣眼巴巴地望着大姐,只要大姐答应帮母亲说情,以后他就真心真意地把她当大姐看待。说实话,一直以来受二姐和三姐的影响,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姐根本没什么感情,在他心里,大姐就是个姓陆的陌生人。
“大姐,我三姐已经被送去水月庵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二姐也病了,我真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大姐你是好人,我曾经那样误会你,你都没有生我的气,还来救我还帮我治伤,大姐,您帮帮我吧!”陆承嗣说着眼眶一红,显得越发地可怜起来,
“大姐,只要您开口,父亲和祖母一定会听您的,现在他们只相信您。”
陆小宁默默地叹了口气,道:“承嗣,你太高看我了,父亲和祖母的决定不是我能左右的,你听我一句劝,你母亲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我怎么能不闻不问,那是我母亲啊,我若是不闻不问,那我还配为人子吗?她有再多的不是,总归是我的母亲,天底下无不是的父母不是吗?”陆承嗣难过极了,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以前的他是家中所有人的掌中宝,父亲重视他,祖母和母亲都无比疼爱他,两位姐姐也都处处让着他,可现在呢?他觉得自己像被丢弃了的孩子,没人喜欢,没人在意他了。
陆小宁很无语,站在陆承嗣的立场,他说的没错。陆小宁抿了抿嘴,踌躇道:“承嗣,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做错了事就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谁都不会例外,只不过,惩罚来的迟早而已,有句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父亲和祖母是铁了心要严惩你母亲,谁去说都没用,反倒会惹恼了他们,承嗣,如果你想帮你的母亲,那就乖乖的养伤,好好念书,你有出息便是帮了你母亲最大的忙,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
让她去求情是万万不可能的,承嗣若是冲动的自己跑去求情,反倒会让祖母觉得承嗣跟他娘一样拎不清。本来她可以不管承嗣,但承嗣毕竟是父亲和祖母寄予了厚望的孩子,况且承嗣的本性不坏,比起阴险自私的陆芳华,无脑愚蠢的陆芳蔼要好多了,所以她就好心提点一下。
陆小宁说完,再没有犹豫,快步离去。
陆承嗣见大姐不肯帮忙,还逃也似的跑了,心里越发的难过,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又不想让人看到自己哭,就把头埋在枕头里,肩膀一抽一抽的。
茗兰犹豫着劝道:“四少爷,大小姐说的没错,眼下这个情况,谁敢给夫人求情啊,您这不是为难大小姐吗?”
“你懂个屁。”陆承嗣瓮声瓮气道。
大姐分明是心里记恨不肯帮忙。
“奴婢是不懂,奴婢听到一些议论……”茗兰弱弱道。
“你听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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