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衙后院内,吴墉急得在屋子里来回走,县丞主簿典吏三人看着他也是满脸的烦闷,想起船上那一幕吴墉便气得牙根发痒,“蠢货,一群蠢货!”
被一个水匪当场喊出来救他,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二人关系不菲。
“大人,当务之急是撇清与他们的关系,现在骂他们也无用啊!”一旁典吏忙道。
“撇清撇清!咱们也要出得去啊!”
吴墉便没遇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想他堂堂一届知县,居然被人软禁在县衙里!李豫带来的兵士全是不久前从战场上下来的,凶神恶煞,只听李豫的话。吴墉若是争辩,便被他一句“钦差办案,还望大人配合,若有不满自有陛下主持公道!”给堵了回来。
他那堂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钦差带兵来永安他身为夔州知州难道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吗!
“不行,我得让堂哥来帮忙!”
“大人不可!”一旁的主簿忙阻止道:“大人,若是让知州大人来,只怕到时候牵连更广,连知州大人都会被查出来啊!”
吴墉一听当即浓眉倒竖,冷笑道:“呵,本来便是他起的这收敛商船过路钱财的主意,我累死累活这么些年给他聚了那么多财,他想让我出去顶罪,那可没那么容易!”
他说完,甩袖离开,去了书房急急忙忙写了封求救信,唤来心腹命他偷偷溜出去赶往夔州城。心腹接过书信,偷偷摸摸地从从小门钻了出去,见左右无人,正打算离开,不想刚走两步便被人反手扣倒在地。
“放肆!我乃知县手下,你们敢抓我!”
“这个人在县衙附近鬼鬼祟祟,一看便知道行事不正常,来啊!搜!”
两人反擒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一人上前从他怀里搜出来一封信,交给领头那人一看,他随即笑道:“果然不出严大人所料!”
县衙后衙内,吴墉已是急切万分,从水匪一众被抓已经过去了两日,正在接受李豫的审讯。他被困在后衙内进出不得,派人去打探也全都差不到半点消息,他知道,他已经暴露了,李豫来提他是迟早的事,派出去的心腹也没了音信,他再也不甘于干等下去,收拾了细软便打算跑路。
不想刚摸到墙边便见墙头站着一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吴大人,收拾包袱打算去哪啊?身为知县未有旨意私离辖区轻则可是剥了官身重则可会砍头的啊!”
“这,这……”吴墉擦着额上并不存在的汗,干笑道:“张将军说笑了,说笑了。”
他转身便想跑,结果一转头便看见了李豫,只见李豫身旁跟着一人,正是那得意楼里的账房先生,李豫看着他缓缓道:“有人举报,知县大人您与水匪交情匪浅,那水匪劫来的银子大部分可进了大人的口袋,这事儿可不轻啊!”
吴墉当即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严大人,下官冤枉,冤枉啊!是有人要陷害下官啊!”
“冤不冤枉的,一查便知,放心,在下一定彻查到底,届时,也好替大人洗清冤屈才是。”
轰隆一声,吴墉只觉得五雷轰顶,臃肿的身子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永安水匪一事至此完结,水匪乃知县吴墉寻来地痞流氓豢养而成,陵江流经永安辖内,多地商船在此通行,知县贪图商人钱财,豢养水匪劫掠,但为的更是背后商户上供的过路费,每过一趟上供一次,谋取巨额钱财。
上次朝中派钦差来剿匪,亦是知县吴墉派人报信,水匪劫来普通百姓做替身,钦差不知,带兵全部误杀。知县与县丞主簿典吏蛇鼠一窝,共同谋下罪恶。
“这是我写的关于水匪之患的折子,里面一清一楚都交代了,你押送吴墉回京,将这交给陛下即可。”
张晏清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便收入了怀中,“有一件事,那主簿畏罪自杀了。”
“自杀了?”李豫惊讶道。
“是,”张晏清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因为那主簿太过于老实,又见他不是主谋,所以我的手下看守没有注意,便叫他给自杀了,现在天气欲热,尸体不好久放,便将他给埋了!”
李豫闻言沉吟了一声,俄而道:“那主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只怕跟夔州知州有干系,不过,死了也罢。”
他说完又拿出了一叠纸,最上头的是一封信,“水匪之事吴墉若背后无人撑腰是绝对不敢做出来的,这是他联系夔州知州的证据,我虽是钦差,但夔州知州我却也是不敢动的,他掌握一地的军政大权,还得陛下拿主意,你把这些呈给陛下,务必保证这些证据的周全!”
“是!”张晏清拱手应道,忽然间反应过来又问:“你把这些交都给了我,你不回京了?”
李豫敛眉,目光忽然黯淡下来,“陛下准许我办完事后回淮安一趟,祭奠我的父母。”
张晏清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沉寂下来,张晏清颇有些不自在,转而寻着话说,“咳,那个,我可能见弱柳一面?嘿嘿,毕竟小时候咱们也一块玩过。”
他一说,李豫眉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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