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攸暨此时看清了这人的面目,他觉得熟悉,等确认对方身份的时候他眼睛一睁,驲,被后世誉为仙宗十友的老大,宋之问!
(仙宗十友:宋之问,陈子昂、卢藏用、司马承祯、王适、毕构、李白、孟浩然、王维、贺知章)
宋之问这个人才华横溢但人品可不怎么样,评价是善妒趋媚卖友求荣。
武攸暨见宋之问很不屑自己的样子,冷笑学着古人式的反问道:“莫非子就是割诗白头翁的宋之问宋教习呼?”
宋之问现在官居教习职位,与杨炯曾任的职称一样。
而武攸暨之所以割诗白头翁原因是讽刺宋之问,因为宋之问为了把《代悲白头翁》那首诗占为己有,不顾亲情杀死了自己的外甥刘希夷。
宋之问听到武攸暨如此回答,一张脸红的能喷出火来,他身后那帮有知道这里面内情的学士纷纷窃笑,搞的那帮不知情的学士直耸眉奇怪。
武攸暨似乎没有注意到宋之问欲杀人的目光继续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好诗啊好诗,真想见见令外甥的‘芳容’。”
嗡!
不知道此事的学士们觉得武攸暨说的话有些奇怪,那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明明是宋教习写的怎么成了他的外甥?
他们纷纷交耳相问了起来,有知道内情的把事情讲了出来。
这下好了,那帮学士们得知原因后鄙夷的看着宋之问,然后下意识的都跟他远了些距离。
宋之问听到武攸暨神补刀这句话,脑中一片眩晕,他气的手直哆嗦:“你,你,你……”了几次,也没有说出你后面的话来。
“宋学士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一道女性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了过来。
众人回头打眼一看,是太平公主,忙行礼拜见。
武攸暨则是拱了拱手,他和太平公主不仅是平辈表亲而且年龄比太平公主还大三岁,况且自己又是郡王,所以从宗法和爵位上讲他都没有必要对太平公主行下拜之礼。
太平公主见武攸暨如此的对待自己冷哼一声,然后亲热的把帅爆的中年男人宋之问拉在一边问寒问暖。
宋之问自然很激动,他其实心里早对太平公主有龌龊的心思,可是他毕竟是名闻天下的才子又自认长相天下难有媲美者,所以男人的面子迫使他不敢对寡居的太平公主过于献殷勤,只能绕道讨好太平公主的长子薛崇训。
而后来薛崇训得计把他的夫子杨炯构陷送进牢狱其实就是他宋之问的功劳。
宋之问其实早就看杨炯不爽了,一是才华方面的嫉妒,文人相轻嘛;二是官位,杨炯是左教习也就是宫学的首教,而他宋之问呢,才是右教习,比诗词歌赋,比家庭背景,比五官长相,他杨炯哪一点比自己强?
所以宋之问当然不满,很不满,恰好瞌睡送枕头,调皮捣蛋的薛崇训被杨炯给打手心了,于是他就写了一条计策在纸条上,然后想办法让薛崇训捡到,于是便有了后来杨炯锒铛入狱与武攸暨成为狱友的一幕。
武攸暨见太平公主出场,心中一愣,这第二关自己还没过呢,这婆娘不是压轴的吗,现在怎么出来了?
武攸暨不停地在脑中进行可能性的概率运算,可是他只坚持不到三个呼吸就再坚持不下去了。
试想,若是你知道你将来的妻子现在正和别的男人,别的比你帅的男人热乎,而且是在你的面前,众人的面前热乎,你能受得了吗?
当然不能!
怒火加妒火两层融烧的武攸暨迅速走上前,嘭的一声就是给宋之问一脚,这一脚力气之大直接把宋之问给踹飞在亭外了。
“玛德,老子的婆姨,你也敢动?”武攸暨突然石破天惊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太平公主。
这种震惊是对武攸暨粗鲁野蛮暴力的震惊,又是对武攸暨所说的话震惊。
玛德,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是句脏话,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感情强烈的语气词,至于婆姨,他们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是武攸暨老家,丈夫对妻子的称呼。
政治比较敏感的一些人,似乎明白了女皇让他们前来考究武攸暨学问的原因。
想通这里,他们看向武攸暨的神彩变了,有些人是咽了唾沫胸脯起伏,有的则是直接身体行动,站在了武攸暨的身边,仿佛在向其他人表明自己和武攸暨是一条阵线上的。
宋之问被武攸暨这一脚踹的疼的他是脑门冷汗直冒,在草地上哭号不已,一身雪白的学士服已经被污泥沾染。
“那么大年纪了还穿书生公子装,恶不恶心?”武攸暨跳下亭子用脚继续踢宋之问。
武攸暨的举动得到了不少学士的赞同,其实他们也对宋之问早有不满了,如今看到假清高的宋之问被武攸暨暴揍,心里那个爽歪歪。
太平公主被外来的凉风一吹,使她一下醒转过来,她愤怒的同时又不知为何有种甜蜜,看见武攸暨还在殴打宋之问,她掂起裙裾下了亭子,连喝:“住手”。
武攸暨岂能听太平公主的话,说住手就住手,踢的宋之问腿脚都酸了方才停下。
“武攸暨你个粗鲁,无礼的莽夫,本学士誓与你没完”太平公主把宋之问从草地上扶起后,宋之问对着武攸暨咆哮。
武攸暨却是手臂一抱在怀,眼睛睥睨着他,显然在说,有种放马过来,我武攸暨招呼着。
“多谢公主”宋之问突然转换了神色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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