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的确是可大可小。
杨清笳见他神色犹疑,便知对方一定想通了其中利害,于是道:“不过是一场赛马,我大明人才济济,岂会退惧?”
崔力孚想了想,道:“人可以不抓,但他不可参赛!”
那鞑靼人倒真倔得狠,不懂得看清眼前形势,刚刚化险为夷仍不安分,洪声喊道:“今日要么你让我参赛,要么就抓我回去,只要我人在这,就一定要下场比试一番!”
崔力孚气得面色泛白,杨清笳暗骂这莽汉没甚眼色。
她指了指一旁挂着的告示,不由和事道:“告示并未明示中原汉人才能参加,这位鞑靼朋友想要参赛,也未尝不可。”
崔力孚知道杨清笳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他心里憋着气,便将气撒到她身上,且看她如何再行圆场:“科举尚分南北两榜,让一个精通骑射的鞑靼人参加赛马岂非不公平?”
“非也,”杨清笳道:“我大明先祖戎马天下,锐不可当,后辈虽更重文教,可我大明男儿岂是欺软怕硬之徒?今日之赛,不能怯战,我等可以不胜,却不能垂手认输。何况诸位怎就知,我大明无人能够胜得过这位鞑靼朋友呢?”
“好!说得好!”那鞑靼人反倒第一个叫好:“你这姑娘说的好,我来之前听人说南人多娇气,这么一看,你个姑娘家却是个‘真汉子’。”
这鞑靼人的大明话说得不伦不类,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杨清笳被他一句“真汉子”弄得哭笑不得,也没法计较,权当没听见。
崔力孚态度已然松动,但还不忘将她一军:“杨状师,倘若他当真胜出,你难不成想把那匹马拱手送给这个番邦人?那可是皇家马场少有的汗血宝马!”
赛马节的规矩,得胜有奖,往年的奖品均有不同,今年的竟是一匹汗血宝马。
“这……”杨清笳倒真没想到这点。
崔力孚哼笑一声,对着一旁候着的二十几个参赛者道:“你们谁愿意和这位番邦人比试一下啊?”
盏茶已过,却没有一人敢出声应战。
只因此番并非普通输赢,一旦不敌,传至圣听,难保不受牵连,何况对方还是个生下来就长在马背上的蒙古人,即已知必输,又怎会上前领难?
主台上鸦雀无声,那鞑靼人见状大笑道:“怎么都怕成这个样子,汗血马我鞑靼有的是,大不了赢了之后我不要——”
“我来和你比。”一个清冷男声打断他的大放厥词。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量颀长,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子排众而出。
他原本立于高台下,却没有绕到台阶前走上来,而是原地轻身一跃,众人还未及看清他如何动作,再定睛时,他便已立在于台中央,缓缓飘落的洁白衣角未曾沾上一丝尘土。
这人并未着骑装,显然不在那原本的参赛者之中,多半是临时起意。
“你是何人?”那鞑靼人上下打量道。
“姓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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