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上班后秦明的妈妈也回女儿家住了,家里顿时安静下来,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今天是周末,秦方去姑姑家了,他想吃奶奶包的饺子。秦方擀皮,奶奶包着,一边轻声细语地说话陈年旧事,原来她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小时候家里糟了水灾,爹也过世了,家里一无所有,娘带着五岁的姐姐和两岁的我投奔亲戚,我姐却不小心给走丢了,失去女儿的打击再加上一路上饥寒劳累,母亲抱着我病倒在一户人家门口,那个好心的‘大婶’收留了我们,她就是我姥姥,虽然她们也很穷,但还是给我们省下一碗饭,我们总算活过来了,后来姥姥又给我娘找了一个好人家嫁了,我也跟了过去,当然我娘对姥姥非常的孝敬,她一辈子积德行善,我姐姐始终没有找到,她总是说但愿姐姐也能遇上好人。她常常教育我们,遇上有难的人,就帮就帮,别求回报”。“奶奶,我明白你为什么对阳阳阿姨这么好了,可我妈妈做得是有点过分,她的胸怀跟您没法比”。奶奶笑了,“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孩子,这也难怪她,你姥姥姥爷都是这样的人,只要不沾上自己,别人的死活都跟他们没关系,现在你妈比以前强多了呢”,秦方知道妈妈奶奶合不来,他想奶奶肯定会很讨厌妈妈,没想到奶奶内心如此平静,如此包容妈妈,是啊一直以来,他感觉奶奶从来没有气愤的时候,也从没大声指责过任何人,永远都是心平气和,“奶奶,你真了不起!”,“什么啊孩子,跟我姥姥比起来我们差远了,在那个年代,自已家还挨着饿,她却能去帮非亲非故的路人,咱们永远得向她学习”,秦方真的被奶奶感动了,吃过饭就匆匆回去了,奶奶让他顺路给小梅送点饺子,正好他也想去看看阳阳阿姨。
小梅看到秦方很激动,她双手抱着秦方给她的饭盒好一会没说话,他看到她眼里噙着泪花。
秦方到家时已经十点了,他在小梅那呆了一个小多小时,他想多了解她,他学的也是刑侦专业,他想凭借自已的能力帮小梅,也许是奶奶的话让他受到启发,或许跟奶奶和爸爸一样,一直心存善念。秦明一个人在看电视,“怎么回来这么晚”,“哦,我去阳阳阿姨那了”,他坐在秦明对面的沙发上,秦明看了儿子一眼,他感到很意外,“你阿姨挺好的吧?”,“哦,还行吧,我们聊了一会,只是感觉她也记不起来自已是谁,找不到家人,这么大年龄了还住在集体宿舍里,心里有点辛酸”,秦明没说话,感觉儿子真的长大了。
秦方回到学校后把小梅的情况跟几个要好的同学说了,一群热血澎湃的大学生都愿意出一份力,他们开始研究全国各地的方言及饮食习惯,上次他跟小梅聊天时全部录下来了,虽然说的是普通话,可是或多或少都会带有当地的特色,他们一点点地对比,收获很大。其实秦明早就知道这事,虽然秦方一直没跟他说,他做刑警二十年了,这些东西他早就想到了,而且他已经基本上判定小梅不是龙山人就是东阳人,他还断定小梅肯定上过高中。
现在小梅每周六休息,周五下午四点钟下班。今天秦方说想吃饺子,而且还会带两个同学,一早就给她打过电话了,她没有手机,秦方只能打到总台,她突然想买个手机,只是没有身份证她没法办卡。
秦明就在酒店一楼大厅,见小梅下来忙叫住她,看见他小梅很意外,“秦大哥你怎么在这啊”,秦明递给她一个手机,看着还很新,其实他是怕新买的小梅有压力不接受,他明白她这种寄人篱下受人施舍的感觉,卡已经装好了,“这是我一个同事淘汰的,现在的年轻人都跟风,出了新款旧的就不要了,家里也有钱,你迁就着用吧”,小梅接过手机,思绪万千,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说了一个字“好”。然后秦明给了她一把钥匙,“秦方好吃饺子,我妈胳膊有旧伤,不易太劳累,他又好客,只能劳烦你了”。“哪有啊,我也没什么事”。
小梅开门进来,家里乱七八糟的,她把饺子馅和面都准备好,包很快,她开始收拾家,把堆在卫生间的衣服都洗了,袜子和内衣都是手洗的,地板拖了三遍总算干净了,她是个爱整洁的人,见不得屋里乱。秦明回来了,家里从未有过的干净整洁,沙发及茶几上堆的杂物都不见了,地板闪闪发亮,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涌上心头。
小梅和秦方他们看着电视,包着饺子,说说笑笑的很开心,看见秦明,秦方的两个同学忙说“叔叔好”,他凑过去,“用不用我帮忙啊”,他热情地说,“不用了爸,您老休息吧”,秦方笑着说。
吃过晚饭,小梅把厨房收拾好就回去了,方华似乎比以前客气多了,临走进还送了送小梅,这让她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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