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看小姐精神不好,晚上就在床塌下打地铺值夜,听得床榻响动便惊醒过来。(uan.o)
“云书,倒杯水给我。”
“是。”从茶壶里倒了些凉水,又从暖瓶里兑了些热水,待她回身时帷幔已经打起来了,小姐靠在床头坐着。
走近了才看到那一额头的汗。
“小姐,您做恶梦了?”
“恩,夏言还没回来?”
“没有,还要喝点吗?”
“不用了。”被祁佑冰冷的目光缠得有些恼,华如初干脆掀了被子下床,在软榻上躺下来。
云书忙拿了薄被过来给她拢着,八月底的晚上已经有些凉了。
“小姐,您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夏言回来我叫醒您。”
“睡不着了。”将手收进被子里,华如初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等我和你姑爷的事办妥了就将你的婚事办了,再拖下去真要成老姑娘了。”
“您要是舍不得婢子,婢子就不嫁了。”
“我们又不是仇人,怎能阻你姻缘。”华如初叹息着笑笑,“确实是不舍得,你都跟我多少年了,以后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肯定会不习惯。”
云书心底一酸,“婢子也不想离开您,嫁了人未必有跟在您身边自在。”
“总不能因为这就不嫁了,我让人查了下陈坚这几个月的动向,还算不错,就他吧,你跟我这么多年,总不能亏待了你。”
“您从来没亏着婢子过,在您身边这些年的经历是其他女人想都不敢想的,婢子却有幸得到。婢子这一辈子都值了。”
“你这一辈子才多久,就说这种话。”华如初笑着斥了一句,正想再说,就听到外头传来动静。
两人对望一眼,云书走至门边刚好赶上敲门声,“云书姐姐,小姐睡了吗?”
云书拉开门,将外头的人拉进来重又将门关上。
起风了。
华如初已经坐了起来,问得很是急切。“情况如何。”
夏言从怀里摸出几个皱皱巴巴的纸团递过来,边小声道:“陶嘉被关在皇宫深处的兰凝殿,周围有重兵把守,婢子和马管家等了许久才等到屋里熄了灯,桌上的东西婢子不敢动。这是从地上捡的,婢子不敢全拿了,就拿了这四个,您看看是不是您要的。”
华如初拦住云书要帮忙的动作,自己亲手将纸团一个个打开。
有些东西,就是最贴心的人也不能知道。
第一张纸上只有一行字,‘可由朝廷主持开办邮局’。邮局上有涂抹的痕迹,最后却还是这两个字。
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华如初看向第二张,‘可由朝廷牵头。联合各地世族乡绅开办蒙学,小学,中学,大学。成绩从优者重用’,后面还有一句什么被重重的涂抹了。看不出来原来是写的什么。
第三张上只有一个‘权’字,后面是一行涂改得面目全非的字,华如初辩认了好一会也没能认出来。
前面三张纸上的内容让华如初稍微放了些心,看样子陶嘉还有点理智,没有说出要命的话,如果只是这些,那充其量也就是让皇帝认为她聪明,不舍得杀她。
或者说,这来就是陶嘉的目的。
这么想着,华如初便看向了最后一张,只是一眼,华如初就惊得瞪圆了眼,陶嘉这个疯子,疯子……
东厂西厂锦衣卫,她居然想把明朝这些要命的东西搬到这里来,要是真有了这些东西,她还有活路吗?
“小姐……”
华如初起身走到灯柱前,拿起罩子将纸点燃,面无表情的看着飞舞的火舌,直到指尖传来灼人的刺痛感才松了手。
她又记起了那个梦。
这真的不是个好兆头。
“马柏也回来了吧。”
夏言忙点头,“是,晚上他不好进内院,就在外面候着。”
“都去歇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夏言应了,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很不放心的问:“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想到些事罢了,去歇了吧,明天还有事吩咐你做。”
“是,那婢子先行告退。”
云书却没那么好哄,跟着小姐那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小姐脸上出现惶然之色,只是看着这样的主子,她就没办法再追问什么,有心替主子分忧也要看时机对不对。
“小姐,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您再歇一会。”
她哪里还睡得着,只要一想到东厂西厂她就一阵心惊胆颤,她虽说谨慎,也不敢说自己真就没留下一点尾巴,要是真成立了东西厂被揪出来了,梦便可能不再是梦!
可是心里再担心也不能告知她人,这次,她是真的无人分忧了。
躺回床上,看着帷幔落下,华如初笑得一脸苦涩。
晚上没睡好,次日华如初精神萎靡得让人担心。
看冬菲急匆匆的提着药箱进来,华如初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只是没睡好,哪那么多毛病。”
“小心些总没错。”冬菲放下药箱过来把脉,片刻后便收回了手,“小姐,你思虑过重了,是因为祁家的事吗?”
华如逸人还在门外就听到这句,三两步冲进屋就问,“祁家又怎么为难你了?都叫你别再忍了,你偏要等祁家先有动静。”
“我门都没出,祁家也没人过来,就算是要为难我也要有机会啊,哥你别听风就是雨,对了,你不是去琳琅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人比柜台里的货还多,转一圈就回来了,小妹,葛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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