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扶桑名义上的母亲,但叶沐跟他的接触算起来实在少得可怜,尤其是他恢复记忆之后,基本上就没怎么说过话。所以,尽管扶桑对她依然尊敬有加,但两人面对面的时候还是难免尴尬。
叶沐说明来意之后,扶桑很快就答应了:对于他来说,服从叶沐的安排大概也算一种“敬重”吧。
接着,两人陷入了相对无言之中。过了一会,叶沐才问:“你和夙谨渊的契约关系还没有解除吗?”
扶桑摇头。
叶沐皱眉:“可你都快成亲了……你就没能想出办法来?”对于一个即将成为别人丈夫的人来说,“契约灵兽”这个身份怎么看都有些不大合适吧?更何况他要成亲的对象是天歌这个心高气傲,谁都不放眼里的主。
扶桑顿了下才道:“会有办法的,只是时机未到。”
这种等同于自傲的自信,怎么看都眼熟得很——夙谨渊、天歌、宋瑶,都是这样的人。
“那……要不要我去跟他说?”或许她去求个情,能起什么作用呢?
“不必。”扶桑很干脆地拒绝了,“这是一场公平的比对,所以,不劳母亲烦忧。”
叶沐叹气:“那好吧。”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反正……”她刚想说,却忽然想到这个话题貌似不是很合适,一下子被卡住了。
“母亲请说。”
叶沐迟疑了一下,回忆起当初,不由笑了笑:“虽然他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但我知道,他当初为了救回你的一缕魂魄,曾经差点把自己的命给搭上。后来在熔岩湖底。也是他设计让妖王老前辈将继承妖王印的机会让给了你。先如今你给他做灵兽,也不算太冤枉。”
扶桑沉默许久:“是。”顿了顿,语气沉郁。“……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
“你不用因此而有负担,跟夙谨渊‘比对’时也尽管用尽全力——没有人规定。有人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真的属于他了。”要真是这样,她的“灵兽”恐怕早就数不过来了。“还有,我知道这话轮不到我来说,不过,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天歌。那些年,她很不好过……”
扶桑敛眉,没有言语。心里却很明白叶沐提起这件事的原因。玉林长老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他心底的伤痛并没有就此销匿。
叶沐其实也很不想提起这件事,只是,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再说了。“你是不是在后悔,恢复记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到他?”
扶桑慢慢点了点头:如果他当初早些去找师父,说不定师父就不会变成那个样子,最后也不会以那样一种方式惨死了。
“你不去找他是对的,因为只有那样,在你心里他才能依然是你‘师父’。”如今的扶桑是妖王,也就是“妖”。就算他带着“扶桑”的记忆去找玉林长老,横杠在两人中间的隔阂已经无法消除了。说不定,玉林长老不但不会认他。反而会把他当成敌人大打出手——只要他有大打出手的能力。“你没有做错,你已经尽力把属于你和你师父之间的美好保留到了最后一刻,是他亲手毁了它。”
扶桑低着头,慢慢闭上充满痛苦的眼睛。
叶沐不再多说什么,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这确实是一个悲剧。但是,造成这个悲剧的并不是你,请你,不要把它背负在自己身上。”
扶桑眼角泛红。双眼依然紧闭,轻轻点头。
叶沐越过他。往外走去。等她走到门口,扶桑这才开口:“谢谢母亲。”
叶沐笑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走出房门,夙谨渊正等在外头。看见他,叶沐就像是晒了暖暖的太阳一般,不由露出欢快的神色,走过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回去找天歌吧!”
在从妖界赶回魔界的途中,叶沐又看到了好几场战争。
“天天这么打,天歌和扶桑的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她不禁忧心。
“放心,战争是扩大自身势力最好的方式之一——当然,这是对战胜方而言的。”一直陪着她的夙谨渊道。
“我听着,怎么感觉你有那么点幸灾乐祸呀?!”叶沐斜睨了他一眼。
“这我真没有。天歌和扶桑在争夺地盘上占据优势,对你来说是件好事,我乐见其成。”
“对我来说是好事?那对你来说呢?”
“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当然就是天大的好事啦!”
叶沐的嘴角不禁一直往上扬,压都压不住:“油嘴滑舌!”想了想,奇道,“你以前从来不说这种话的,最近是怎么了?”
“眼看你都冲着天歌流口水了,我再不想办法把你拉回来行吗?”
叶沐裂开嘴笑了:“再多说点,让我高兴了,说不定就不冲天歌流口水,而是冲着你流口水了!”
夙谨渊敲了她一记:“别得寸进尺啊!”
叶沐摸着脑门撇嘴:“真没诚意,刚说了一句好话又故态重萌了!”
夙谨渊没理她,用下巴点了点前方:“你看。”
叶沐顺着他所指看去,差点惊掉下巴。之前前方浩浩荡荡最起码有万余人结成的队伍,乌泱泱一大片,正往魔王殿的方向而去。
看阵仗,像是去攻城的,但看他们的神情——“他们是去参加婚礼的?”叶沐惊讶。
“是啊,先在魔界吃喝三个月,然后转战妖界再吃喝三个月——天歌和扶桑的这场婚礼,足够让修真界津津乐道上百年了。”
“这有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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