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阳没想过收徒,就算是现在也一样。
白祈杉在他的指导下修为以高世骇俗的速度增长,不但过到了他修炼多年来都未寻到的引气入体一线,而且飞快地赶上了与莫凌烟相同的进度,筑基入道。但即使是这样谢玄阳也从未同意白祈杉叫他一声师父。
“既然如此,又为授他剑法。”谢玄阳那位每日与他共同练剑的友人在谢玄阳说起此事时这样问他。
“大概是看他是修剑的奇才,却久久不得志吧。”谢玄阳在遇见白祈杉的第一天就看出了他的天赋,原以为他会在不久后偶得奇遇修剑入道,却没想白祈杉的卦象变了。谢玄阳心觉如此下去不知白祈杉何时才能摸到剑道,不如他来推一把。
谢玄阳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剑,过了一会儿又道,“或许,也是想让此间多一个修习纯阳剑的人。”
他一直都知道,此世之中唯有他一人纯阳紫霞心法,只有他会这北冥剑气。除了他无人知晓此剑法中的玄妙,未免太过可惜,因而他才会在心觉自己未到收徒之能时就教授白祈杉。
“纯阳剑?”友人问道,“我以为,你修的是与我相同的无情剑道。”
他们同练剑论剑已时日很久,不难看出两人的剑法中存在相似之处。若是看两人的起手与基础剑法,近乎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修习的是同源剑。只不过谢玄阳着重剑意,擅长以气为兵,以剑为辅,气行于剑。而他友人则是相反,着重剑形,以剑为主,以气为辅。
“无情剑道?我不知。”谢玄阳修习的剑法是由他父亲传授于他,父子两人修习的是同源纯阳剑却又不同。纯阳剑分为剑气两宗派,他父亲专习剑宗,而他专习的是气宗。“比起我的紫霞北冥剑气,另一种剑法与你的无情剑道才是更为相似。”
友人一听便来了兴趣,“哦?”
“那剑法与我所习之剑同源,名太虚剑意。”谢玄阳说着摇了摇头,又道,“我父亲修习此剑,可惜他现已不在此世了。我不知这世间可还有人会太虚剑意,幼时也未曾听父亲提起可有将它传于他人,也不知何时能让你见见。”
“见到是缘,见不到便是天意如此。”他这位友人到不是很在意谢玄阳口中的剑法。
虽友人这么说,但谢玄阳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他能看出他这位友人近日来的修炼遇到了瓶颈,若友人能见见纯阳剑宗的太虚剑意,说不定能破了瓶颈更上一层。此事一直压在他心底,就连指导白祈杉剑法时都时不时叹一口气,心想要是他父亲还在此世或是他习剑是也学些剑宗的招式就好了。
这也是想想罢了,谢玄阳的父亲极其严格,就算当初谢玄阳提出要学太虚剑意他也不会同意。在没有将气宗剑法学到大成前同时学令一宗剑法,一心二用这事在他家是绝不允许的。
“师、玄阳,你还会有烦心事?”白祈杉见谢玄阳如此不由问道。谢玄阳从来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就好像没有事情可以难倒他,这还是白祈杉第一次见到他的愁容。
不过美人即便是愁容满面也是美人,谢玄阳这容貌要不是他本身有实力在,一旦走出天衔宗不知会有多少外界修士抢着将他掳去做鼎炉。白祈杉与谢玄阳做室友这么久,当然知道谢玄阳这张脸能给人多大的冲击,还亏得他对男人不感兴趣,不然早就被谢玄阳勾掉魂去。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和他这位有师父之实却怎么都不肯承认自己是他师父的谢玄阳说的。就算是说了,他这位室友肯定又会说出“开什么玩笑,你比我更好看”“我只是个普通人”之类足以气死他的话。
白祈杉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无自知之明之人。
“是人总会有烦心事。”谢玄阳叹道,“我不过是个普通人,当然也有。”
白祈杉不知道能发出那种可怕剑气的人哪里普通了。
自从他跟谢玄阳修剑后,发现谢玄阳所修之剑难度高到可怕,光是看谢玄阳默写下的心法秘籍白祈杉就头晕到不行。
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太极本无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天地同归,大道纯阳。本不远离,身还不见。炼之功若成,自然凡骨变。要是没有谢玄阳给他解读,就算是让白祈杉对着那秘籍看个十年八年都读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祈杉敢说能将这种剑法练到发出那种程度的剑气级别的谢玄阳要是普通人,那这世上就没有不普通的了。
“所以,是什么能让你这…心烦?”白祈杉憋下想要反驳谢玄阳那普通人理论的话,生生咽了口气。
“那是……”
“当然是你这个蠢如鹿豕的徒弟了。”白祈杉还没听清谢玄阳到底哪里心烦,自己就被一声冷嘲给刺得忿火中烧。
不用看白祈杉就知道来人是谁,肯定是那个自从听到谢玄阳要指导他习剑后就一改常态,怎么都看他不顺眼的莫凌烟。
“呵,你又知道?”白祈杉脸色一冷,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抬高下颌用眼角看着来人。这该死的莫凌烟也不知是不是在兽潮里被发狂的灵兽撞了脑袋,还是弄丢了师兄被他师尊给揍了顿,总是想着法子在谢玄阳面前诋毁他。白祈杉现在一见这人就白眼相看,想学着符盛的暴力样把他压在地上打一顿。
他嗤笑一声,“你当你是玄阳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你都知道?”
“我和玄阳可是亲同手足的好兄弟,和你这个刚收下不久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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