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没有行动的吕布,因为貂蝉这一举动惊诧起身看着她,脖颈上串着兽类牙齿的配饰在胸膛上晃动。
处处人心浮动的督军府大殿灯火通明,笙箫琴瑟俱起。貂蝉身穿红色霓裳,舞姿曼妙。吕布看着在如此境地还能展开绝世容颜、跳出绝世舞步的貂蝉,开怀大笑。
如此乐景,吕布却想起曾经相似的画面:那是七年前,自己应王允邀请到司徒府做客。酒席上,身着美丽霓裳的貂蝉献舞,颜倾于世。
思及至此,吕布将手中迟迟未喝的酒狠狠的摔在地上,大喊:“够了,已经够了。”
所有声音都静止下来,貂蝉也不得不停下。看着因为吕布怒气而纷纷逃走的乐师门,貂蝉面不改色的抬头看吕布,看到他面色凝重却依旧热切注视自己,想起七年前相仿的情景。
七年前,连环计最重要的一个步骤,就是将承诺许给吕布的貂蝉秘密迅速的送进郿坞。对“棋子身份”知晓并接受的貂蝉早就最好准备和觉悟,可最终还是忍不住跑去见吕布一度**。那个时候吕布热切注目她、紧紧拥她,也是说着这句:“够了,已经够了。”
站在座席上的吕布、站在殿中央的貂蝉,四目相对却只能任凭无言寂静充满大殿。
“将军不好了。”情况紧急没有通传就跑进殿中的士兵扑倒在地,大声惶恐的说:“魏续大人、宋宪大人率人生擒陈宫,投奔曹操大军了。”
吕布听到后双目瞳孔放大,貂蝉也用袖子遮住惊恐张开的嘴,双眉紧皱。
吕布匆匆从座席走下,径直走到殿门,带着前来通报的士兵已经督军府的所有兵马离去,丝毫没有顾惜到站在原地的貂蝉。
貂蝉没有继续惊慌下去,平静的走到殿外,看着这偌大却已经空置下来的督军府,无尽凄凉。忽然,有一片小而淡的白色从眼前飘过,抓住貂蝉的目光。
放眼望去天空中飘扬着薄薄雪花,是下雪。虽然雪势还不是很大,貂蝉直挺挺的身体有了动向,着着耀目的红裳前往督军府的后院。
下邳的白门楼上,已经可以看到代表着曹操军队逼近的点点星火。没有时间犹豫,也没有机会突围,真的没有退路。
“将军,留青山,卷土重来未可知?”张辽看着坐在位置上却无动于衷的吕布,直言不讳:“曹操素来求贤若渴,将军乃杰出之辈,若降曹必定无可限量。待日后时机成熟,必可报此仇。另一则,将军孤军奋战,如大海孤舟,若得曹操相助,必将无可限量。”
听过下属建议的吕布还没有开口作答,高顺便发对:“你是要将军像刘备小儿一样?抛弃妻子倒戈相向?”
张辽性情耿直,被高顺这么一说自然语塞,只能与其余的将领面面相觑。
“高顺。”吕布良久沉默后终于开口:“安排车马,护住我暂住督军府的家眷。”
本以为吕布会带领一众部下脱离困境,到头来竟是担心自身家眷这样的事情。如此一来,冷了多少部下的心。
灯火通明的督军府,已经没有守卫的军队和侍奉的人,全都逃难避开。可是在这样的危险的督军府中,后院还有并肩的两人。
严珂——吕布正妻,身着蓝白方规服饰的威仪女子,身边是她的婢女云裳。两人站在修建于高处的亭子中,透过从天而降的白雪望着白门楼方向。
云裳规矩从容,立于严珂身边,给人很放心的感觉。严珂充满威仪,一看就久经世事处变不惊。
“你妹妹应该从荆州回来了?”严珂肃穆的神情说出有分量的话:“你也去准备。”
云裳微微颔首,说:“夫人,保重。”
严珂一直都在注视白门楼的方向,没有理会云裳。云裳没有失望伤心,从容淡定的退后一步行跪拜大礼。起身后自己一个人轻轻的离去,生怕惊扰严珂。
严珂在估计云裳已经离开后,看到白门楼上燃起的耀目火焰,目标明确迈步向前。
后院有众多房间,在一个小小的偏僻的房间中,貂蝉从容坐在烛火前,轻轻抚摸桌上未出鞘的宝剑。
敲门声传到貂蝉耳中,貂蝉意料之中的开口:“进来吧。”
门被打开又关上,一个年轻可爱的女孩出现在貂蝉的视线中。不过女孩的神情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天真懵懂。
“蝉夫人,高将领在外面等你。”女孩的声音很平直:“时间不多,请快些收拾。”
貂蝉没有行动的打算,微笑的看着面前女孩问:“你是云练?都长这么大了?云裳呢?”
名叫云练的女孩不吃惊、不回答,默认一切,只是静静等待貂蝉的行动。
“回高将领,蝉夫人不走。”貂蝉看到云练的执拗,带着笑容大喊,好让声音传到外面的高顺耳中。
守在外面的高顺听到回复,果断默然离去,正好被来到这里的严珂碰上。
严珂不再是平日的威仪,而是警觉的问:“将军呢?”
高顺面对身份尊贵的严珂俯首回话:“魏续等人叛变投降曹操,将军为保全下邳,已经投降。”
“我就知道是这样。”严珂没有惊慌,但身体紧绷,仿佛做出很大决定:“那女人不跟你走,你就转告将军放心,我来解决。”
受命而来的高顺因为感激向夫人拜谢。
严珂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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