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被这直白的宣告弄的心头大乱,对于北冥萧如此剖明心迹的表示,登时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手中把玩着手帕,甚至不敢抬头。
难得的有几分娇羞之态,毕竟北冥萧的话太过直接了。
好在今天的北冥弦在做新郎,不然,被撞见,真的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两人一前一后,立在房中。
明月慢慢西移,屋内的碎影交织缓缓变动,皎洁的月光穿透云层,越过繁枝,透过木窗,一点点照应出不同的景物。
安夏没有回身,她知道北冥萧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如同自己的目光一直在地上的月影上一样。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只不过那过去的时间,犹如沧海桑田一般。
一切皆能变化,徒留身后一人仍在。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弄的安夏有点不安了。
“我走了。”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北冥萧无奈,因为安夏不接话,他也有些失望了,其实他也知道这样太过唐突了,而且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是无力改变的,只得告辞。
更明白,多说无益。
安夏的心太乱了,这时心下一沉,忽然想起还有事情,忙喊道:“等一等。”
从身上掏出了两只瓷瓶,将里面的见血封喉飞快的换了一下位置,交给了北冥萧,并且将颜贵妃的阴谋说了一番。
她知道北冥萧定会帮自己的,所以不必隐瞒。
“你打算怎么做?”北冥萧接过瓷瓶,用力握了握,他知道安夏从来不是饶人的主,有仇定会报的,既然如此安排,定有深意。
安夏神秘一笑,摆了摆手:“这可是重要机密。”
北冥萧也没有计较,他早就习惯安夏如此了,将见血封喉带离了皇宫,安夏既然不肯说,那么他也不会多问,只是今天打算来找她的事情却也没顾上提。
被这么一闹,安夏也没了睡意,将那只瓷瓶清理了一遍,重新装上了另一种药物。
中医博大精深,有很多相似的药物,不过功能却大相径庭。
一大早,安夏就梳妆打扮,在东宫里布置了起来,姿态高调,东宫里更是一片喜气盎然。
“小姐,太子和李侧妃来了。”红叶一溜小跑进来禀报,按照规矩,侧妃今日要先来向太子妃请安。
安夏点点头,完美无瑕的扮演着一个太子妃的高贵从容大气,北冥弦负气的别过头,这个女人倒真大方,却是自己怎么有点像是卖身的伶人呢?
“来来来,侧妃新入宫,你我便是姐妹,不要过于拘谨,快点过32来坐。”喝过请安茶之后,安夏十分热情的拉着李馨儿入座。
这走动间,谁也没有注意的是容德的袖口里多了一物。
“谢太子妃。”李馨儿红着一张俏脸,有些扭捏的陪坐了下来。
安夏这个主人十分尽职尽责,早膳准备的也比较丰盛,席间笑语不断,只有北冥弦在一旁像是被冷淡了一般。
席间,安夏亲切热络,十足演绎了一把宫中姐妹情深的戏码。
只是李馨儿反倒是有些食不知味起来,她抬头看着安夏的侧脸,如果像预料那般,她服毒之后遭到连累最惨的就是这个对她热情至极的太子妃吧。
这么想着,对于安夏的频频招呼,不免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不过权衡这个感觉实在是非常微妙的,前一刻李馨儿还在心里为安夏慈悲,下一刻便咬紧了牙关,一股定要安夏死无葬身之地的仇恨油然而生。
为了守护她的亲娘,所以太子妃的罪就一定要大!
她已经无法回头了,只能走下去。
李馨儿想明白之后,对于安夏夹过来的那些菜色拼命的吃了下去,一顿早膳把她撑的肚皮鼓鼓,颇有最后一餐的感觉。
两个女人巧笑倩兮,倒是北冥弦有些坐不住了,不时的去瞧安夏。
在他的印象里,安夏不给他使绊子就不错了,怎么现在倒改了心性?现在情形对他只有利而无弊,就是心里头觉得怪怪的。
也因为安夏如此大度得体,对她的印像都改变了不了。
宴席一撤,李馨儿就忙不迭的告辞离去了,她吃了这么多的东西,又喝了安夏的茶,也该“毒发身亡”了。
这么想着,回去的脚步便有些沉重了。
湖面上的冷风吹过来穿透衣衫也丝毫不觉得冷了,脚下的落叶沾在了裙角也是视而不见,两旁的宫女有心靠近,但是看着自家主子有意避开她们的样子也不好靠的太近。
容德低着头跟在后头,趁人不备一闪身就先一步抄了近路回了碧月斋,将袖子里的那东西完璧归赵的放了回去。
以他的功夫,做这一切,根本无人能察觉。
李馨儿脚步踉跄的回了宫,就将宫人们打发了下去,吩咐他们整理库存,说是要把碧月斋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整理好,不能有任何的杂乱。
宫人们都知道这位新来的主子很得太子妃的喜欢,更得太子欢心,倒也不敢偷懒,全部一溜烟的钻进库房里去整理了。
“娘,孩儿不孝,先走一步了。”李馨儿打开妆匣,从里面的暗格里掏出了一只瓷瓶,点翠鎏金,细致非凡,仰头就倒入了嘴里。
苦……
味道好难闻……
李馨儿最后的意识就只剩下了这些,然后觉得头脑好晕,意识越来越模糊,终于要死了吗?终于解脱了吗?似乎死也不是很难接受啊,好像是睡着的感觉……
容德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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