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什么原因起火不知道吗?”苏振辉紧接着问。
农妇摇摇头:“这个不清楚,他们这家子人都是吃国家粮的干部,平时很少和我们这些农民来往,谁都不晓得那天晚上出了什么事,火来得有快又急,唉,惨呐!”
边说边挑着大粪向前走,不想再多说。
我和苏振辉面面相觑,原来我们要找的郑家故居半年前就焚毁了,昨天晚上,我们真的进了鬼屋了。
我找来一根断木枝叶,在雕楼废墟上挖了一个小土坑将那只装着阴阳通宝的木盒子埋在了土坑里。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愿意再把这邪门的东西带在身上了,反正这里是郑家故居,虽然郑老伯和他女儿郑清已经不在人世,但这里好歹是他们原来的家,我这样做,也算物归原主了
早上的乡村阳光耀眼,天上的太阳鲜亮得没有任何杂质,我们沿着小路往前走,眼前出现了一块块整齐的庄稼,青郁郁的稻田间,水草丰美,野花点点,草野的润湿气息混着清新泥土的味道迎面吹来,让人情不自禁心旷神恬。
眼前的景象让我感觉总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这一点都不像是十月秋高气爽的天气。
“奇怪,我们怎么好像来到了春天的郊外了啊?你闻到春天的味道了吗?”我有点疑惑地问苏振辉。
苏振辉望了望我们身上穿着的长袖t恤秋衣,喃喃说:“不错,十月的郊外,花凋草枯,这不像是秋天啊?”
“可是也不能排除地理因素,你没看到这里是个盘地吗?可能他们这个地方就这样也说不定。”我有点心存侥幸。
“那也不可能,即使这里是世外桃源也不可能和外面相差如此之大,你看看这些水稻,这像是秋稻吗?。”苏振辉望着路边稻田里青郁郁的禾苗摇头说,碧绿的稻芒在晨风的吹拂下微微荡出一圈圈的涟漪,由近向远波动。
不错,现在是十月,稻田的庄稼应该已经差不多到了抽穂的时节,不可能还青绿一片。
我疑惑地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日期竟赫然是:三月十三,星期四。
我吓了一跳:“三月十三号?开什么玩笑,不会是手机失灵了吧?”
苏振辉也拿出了他的手机,脸色瞬间发白:“我的也是三月十三,两部手机都同时失灵的概率不高吧?”
我哭笑不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昨天是十月二十一号,难道时间倒流回到了半年前?打死我也不相信。”
苏振辉脸色发白说:“我也不相信,但你看看眼前的景色,再想想昨天晚上毁三观的经历,难道你还认为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发生的吗?”
不远处的村庄已经升起做早饭的炊烟,竹树掩映下的房前屋后,稀稀疏疏地走出来不少早起的人们,他们也大都一身长袖t恤,和我们差别不大。
但我们还是决定去问一问。
一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和苏振辉才猛然感觉天气好像有点燥热了,身上的秋衣好像有点不合时宜了。
我们在村头逮住了一位憨厚的大叔,腆着一个大大的将军肚,正捧着一只海口大碗,坐在他家的门前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面条。
“大叔您好!请问今天几号了?”苏振辉上前熟络地套话。
“今天是三月十三号啊,农历是二月十一,你们不是我们本地人吧,来找谁啊?”大叔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们。
“我们是驴友,闲着没事想到你们这里探探险。”我连忙在旁边打圆场。
“旅游?”大叔显然不太清楚“驴友”这个词,憨憨笑道,“你们城里人就是有钱,都到我们这些穷山恶水的地方来了,你们要不要找个向导什么的,我可以帮你们。”
“不用了大叔,我们准备出去了,哪里有三轮摩托车搭啊?”
大叔指了指东边:“村东头有,我们村的三轮司机都在早上八点出发。”
三月十三号,不会错了。天气、时令、气候物象都显示现在是春天。时间真倒流了,倒流回了半年前。
我和苏振辉相互对视了一眼,刹那间发现各自的脸色比路边的野草还要青,都一副欲哭无泪状。
这样的奇异经历,我们本应感到莫名的兴奋才对。但我和苏振辉却无论如何都兴奋不起来,因为我们都明白一件事,这不是什么玄幻小说主角穿越,而是昨天夜里噩梦道今天还在延续着。
可能是从昨天傍晚那个进古铜村的路口开始,又或者是那场莫名其妙的雨起,我们就无意中走进一个无形的隧道,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
“艾玛,难道我们真的穿越了,这叫什么事?”我长叹望天。
“这不可能,不可能,除非……”苏振辉喃喃自语。
“阴阳通宝!”我们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然后我们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回跑。
昨晚郑老伯说过了,不是阴阳通宝,我们昨天晚上一连串“阴差阳错”的遭遇就不会发生,难道它除了能沟通阴阳两界外,还能将人送回到过去?
“阴阳通宝太重要了,如果我们想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就必须再找它回来!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苏振辉边跑边咬牙对我说。
我们火急火燎地赶回了郑家故居的碉楼废墟,那土坑还在,没人动过!我和苏振辉七手八脚将上面的土刨去,木盒子的黑色表面露出来时,我们都像疯子般狂笑了起来。
拍去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收藏在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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