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这是什么人?”农妇人猛然瞧见他背着一个昏迷的人,不禁有些诧异。
“天佑嫂,这人是我跟天佑哥刚刚在村头遇见的,还没说上一句话,他就晕过去了。”柱子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昏迷的亡阳殇往里边的房间去。“天佑哥心好,他就让我将人背回来哩。”
“这会不会惹什么麻烦?”农妇人略有些担心的说道:“你看这人身上的衣衫还带着血迹,怕不是什么官府追杀的逃犯吧。”
“应该不会。”柱子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等人醒了再说。”
二人正说着,房间外面的屋里传来脚步声,接着农妇人的男人天佑带着一个肩掮药箱的土郎中进门来。
“三妹,人怎么样了?”天佑刚一进来,便开口对自己的妻子问道。
“还不知道,人还没醒呢!”名唤三妹的农妇人如是回道。
天佑听了这话,转过头对身边的郎中说道:“施大夫,您瞧,这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我出门在路边遇见的伤者。”
“唔,让我来看看。”施郎中说着走上前去,来到床边。他抓过亡小莫的一只手,把住其脉搏,凝神感受一番之下,遂又放下。
“怎么样?施大夫,这人还有救么?”天佑见他把脉完毕,凑上前来关心的问道。
施郎中先是点了点头,遂又摇了摇头,静默不语。
“哎呀,施大夫,你就说是有救还是没救,你这点头又摇头的,该叫我们作何理解?”柱子见他这般故作高深,脸上有些不耐。
“柱子!”天佑瞪了柱子一眼,“不得无礼。”
这施郎中乃是村中唯一会看病的大夫,天佑自是不想恼了他。
“诶!无妨。”施郎中摆了摆手道,“非是我不说,而是我无能为力矣!”
接着他又道:“你们看,此人身上并无严重的外伤,他之所以昏迷,乃是因内伤之故。施某只是一小小郎中,又哪里会医这种伤势。”
说罢施郎中站起身来,回过头对天佑道:“天佑小子,这次我没能帮上什么忙,诊费就免了,告辞!”
说着他掮着自己的药箱,头也不回的向着门外走去。
施郎中走后,三人面面相觑。
“天佑哥,这咋办?”柱子率先发问道。
“能咋办,将人给送出去,是死是活关咱们甚么事儿!”叫做三妹的农妇人不愿沾惹这个麻烦,连施郎中都救不了的人,她怕这人会死在自己家中,平白招来晦气。
天佑听了两人的话之后,一番犹豫,最后还是无法狠下心来将人扔出去不管,于是决定先观察观察再说。若是这人能醒来,便让他自己走。若是不能醒来,便……到时再说。
正这般想着的时候,突然床上的亡小莫咳嗽起来。
“天佑哥,他醒了!”柱子连忙指着亡小莫对天佑道。
“还用你说。”天佑说着踱步上前,来到床沿坐下。
亡小莫咳嗽之后缓缓睁开双眼,眼前视线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浓须壮汉,着一身农装。紧接着是一个身材颇瘦的竹竿汉子,再往后则是一个农妇,姿色中等偏下,朴素的衣袍之下是略微丰腴的身姿。
“小兄弟,你可醒了。”亡小莫一番打量之后,还不等发问,便听那个身材似竹竿的瘦汉笑着一张脸道:“你要是再不醒,我们就打算将你送出去了。”
“柱子!”天佑听他口无遮拦,不禁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微笑着对亡小莫说道:“小兄弟,你别听他胡说,我们可是给你请了大夫来看过的,只是大夫也对你的伤势无法。如今你醒了就好,不知小兄弟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以致昏倒路边。”
亡小莫听了他这话,并不作答,而是缓缓眯上了双眼。
“呃……”天佑见他这般态度,好生尴尬,不禁回头与柱子以及妻子三妹对视了一番。
随后他又看向亡小莫,并且说道:“小兄弟若是不好说明原因也无妨,这里是我家,如今你身受重伤,便安心在这里修养修养吧。”
说罢天佑转身而起,一步迈开,正要离去。
“多谢!”声音清冷而生硬,丝毫不带感情。
天佑听了这话,脚步不禁一顿,接着大踏步出门而去。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农妇三妹见床上的亡小莫脾气古怪,不禁指责道:“当家的好心救你,你就这个态度对我们?还不如不救呢,哼!”
说罢她气呼呼的转身离开。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亡小莫以及柱子,柱子看了看亡小莫,又扭头看了看门口的方向。那里,房门因为农妇三妹出门前推了一把,正一摇一晃的开合着。
“你别介意,天佑嫂她就是这样,但是她的心是善良的。”说罢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天佑嫂说的也对,我们救了你,你就算不能回答,那也应该对天佑哥态度好一点啊。”
说罢柱子摇了摇头,也踱步离开了。
脚步声渐远,直至再也听不见,亡小莫忽地睁开了双眼。他侧了侧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隐隐约约有争吵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他伸手入怀中,摸出一个灰扑扑的石珠来,拿在眼前细细端详着。
本以为这次难逃一死,但是没想到却为人所救。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是的,叹息,因为现在的他感觉活得很累很累。
亡小莫本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突然有一天,疼爱自己的爹爹跟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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