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童——《奇缘传》第七章第二节
又名:来自地狱的魔画——
墙上的挂钟“啪嗒啪嗒”,满屋显得格外寂静,“黑窗中的男童”这张画像,陈明耀一直画到深夜,当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几只黄莺欲飞出窗外,突然被一股力量挡了回去,回响几声吟鸣,羽毛飘洒落地,陈明耀看着男童的眼睛入神,觉得背后有双小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有个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我要自由,我要自由……”陈明耀往后一看,只看到对面的镜子,可镜中的男童画像怎会无故消失,他猛然又回头看那画像,男童还在黑窗里,几番揪心的折腾,陈明耀越看越不对劲,卷起画像悬挂在墙上,翻箱倒柜找了一块布条把镜子遮得严严实实,不带一丝透光……这一夜未合眼的他,直到黎明才酣然入睡。
慧兰四处拖媒婆为儿子找相亲对象,女方那边几乎一致看好陈明耀,这也难怪,他人本身就很帅气,套房有三,家资颇丰,陈明耀在选对象这件事上并无异议,他看顺眼就行,最重要的还是母亲“看上”才行。
说到慧兰,当年陈明耀的父亲喜欢模特服装设计,她愣是硬生生把他“逼上梁山”,他选择包工地这份职业也是迫于无奈,就连陈明耀画画也是母亲给的选择,而今儿子的终身大事,对她而言又岂能儿戏?家中大小事还不是由她一个人说了算,在家里也只有她的女儿陈颖颖敢和她理论。
陈明耀相亲,慧兰可谓煞费苦心、精挑细选,总算为他喵上了一位好姑娘,那位姑娘的长相虽然算不上花颜月貌,但清秀朴实,无需打扮就流露出的那种自然美,慧兰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句话套在陈明耀身上,尤为适合,陈明耀和那位姑娘经他们一撮合,这么一来二去,两人顺利走进了婚姻殿堂。
陈明耀虽然有了家庭,但他以卖画为生,这显然很不现实,他也四处打工,但每次遭老板嫌弃,总是干一段时间被老板炒了鱿鱼,母亲实在看不下去,有次对着儿子破口大骂:“你看你,画画你学不好,最普通的工作你也做不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酒囊饭桶,你还有没有一点志气?你空有好长相,骨子里就是一个懦夫……”这时,封存几年悬挂在墙上的男童像无声无息地滑落了下来,他已经闻到一股极大的怨气,男童从黑窗一跃而出,那种怨气赐予了他巨大的能量而得以现形。
慧兰的骂声震耳欲聋,陈明耀突然大笑起来,“列祖列宗都在吗?带我走吧,这哪里是我的世界?”陈明耀继续狂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说道:“我的世界,从小就是黑暗的,什么是温暖?什么又是阳光……”陈明耀的妻子郭倩依在房间门口处,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不禁沮水潸然、涕下沾襟。
陈明耀边说边笑着跑到阳台上,那神情变得倒是快,不一会儿便仰天长叹:“为何活得要如此压抑?我的童年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就在此刻,一双冰凉的小手摸着他的脸颊,陈明耀下意识地抚住那双小手,这时候的他哭着说道:“我已经承受不住了,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也很想很想把理想接近完美,可越是那样,越是痛苦,但我爱妈妈,我压制着自己,又反抗着自己,也想顺从妈妈,可我真的撑不住了。”
陈颖颖闻讯哥哥举止失常的消息便赶回家中,家人们只见他独自在阳台上自言自语,又时而手舞足蹈,无奈之下,只好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但他的家人并不知道,一场新的恶梦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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